原文刊于《上海文学》2022年8月号 一支悠远的歌 陈 冲 最敬爱的文婷: 每次飞去任何中央之前,妈妈都想给你写信。她对飞行有非明智的恐惧,惧怕自己会死于空难,再也见不到你了;惧怕你长大后没有任何她的记忆或不知道她有多么爱你;她最惧怕的是你会在没有母爱的世界里长大。她也是一个女儿,知道母亲对女儿多重要。妈妈四十二岁了,依旧无法想象失去她的母亲。 今晚,我给你读了安徒生的《小美人鱼》,你很喜欢。你钟爱一切奇幻的故事,还为爸爸和我编过许多个这样的故事。第一次画美人鱼时,你只需两岁。你总是记得为美人鱼画一对文胸。你的洞察力和表白才干都让我吃惊。我经常跟爸爸说,你会成为一名巨大的电影编剧和导演。他似乎不喜欢这个想法,他说你太敏感和脆弱,不能从事电影——一个遭拒绝是家常便饭的行业。他担忧你会被“失败”压垮,失去自我价值感,究竟在电影行业“失败”比起“胜利”发作得更为频繁。爸爸是对的,你的确敏感。才四岁,你曾经能感遭到自己和同窗之间的差别——你知道自己是中国人。罗娜园长讲了一件你在幼儿园的事。一天,罗娜的父母来校参观,你遇见他们的第一句话是,“我不会说中文。以前说过,往常不说了。” 罗娜觉得这很有意义,但爸爸和我在笑过之后开端担忧。我们希望你不会在美国主流文化中,由于自己的中国血缘而产生任何身份危机。你往常可能还没有认识到,但作为一个双语、双文化的人,你曾经得到了一份礼物。你会比他人更有趣,你的视野也会因而变得更宽广。 这也是为什么我带你回中国。在北京爬长城的时分你累得走不动了,跟我说,叫部计程车吧。你对故宫里封住的部分特别猎奇,企图从窗户缝隙往里看,你觉得那些是童话中王子、公主的房间。在上海,你跟婆婆的猫咪玩得很开心,但我后来知道你在牵挂着旧金山的家。可佳阿姨问你,文婷,你长大后想做什么呀?你想都没想,严肃地说,我长大了要做榛子街上的一棵树。可佳阿姨笑了,说,这孩子太逗了。我却被你的认识流震惊,我们住在榛子街,你潜认识里想回家、想安定。 爸爸正坐在我身边,让我通知你,应该永远听爸爸的话。他说晚餐时你对他说,“别通知我该吃什么!”你这么小就叛逆,青春期会是什么样子啊?爸爸开端惧怕了。除了妈妈,爸爸是世上最心疼和关怀你的人。你沮丧得想大叫的时分,请千万记住爸爸爱你。有时你叛逆的容貌十分逗人。爸爸问你要不要打屁股,你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一动不动盯住他的眼睛。 上个礼拜爸爸请了一周假。我们先去露营,然后开车去洛杉矶看你奶奶爷爷和表哥表姐。你一路上很乖,对自己唱歌,在你的小笔记本上画画,还跟爸爸妈妈聊天。你的言语才干在你这个年龄是惊人的,你用了诸如“转形”或“汹涌”之类的词,和“哦,妈妈,这只是一种表白方式而已!”那样的句子。 到洛杉矶后,我们在餐馆庆祝奶奶爷爷的金婚留念日,你和表哥表姐们一同坐在孩子们的餐桌上。吃了一阵后我从大人的餐桌过去看你,为你夹点菜,你咬着牙小声说:“妈咪,我好难为情。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觉得好困顿。”爸爸决议你应该过来和我们坐。问了你半天我们才豁然开朗,你的不适是由于表哥表姐们比你大好多,你没法参与他们的对话,坐一边盲目无能和愚笨。我们怎样没想到呢?你那么早熟,我们常常会遗忘你只需四岁。 几天前,妈咪的一位同事打电话到家,讯问配音工作的事。你接了电话,跟她说:“陈冲往常不能接电话。”你听上去很成熟,她就说,那我留个言吧,然后跟你讲了一件十分复杂的事情。你说:“我只是个孩子。我不能为你做这事!”这让她笑了。她通知我的时分我也笑了。我想起你经常说,不要像看待五六岁的孩子那样看待你,由于你是一个四岁的孩子。 妈妈写于7/22/2003 昨晚我睡得很少,离家之前的大多数夜晚都是这样。爸爸和我同往常一样很早起来,一同吃了早餐。我们享用在宁静的早晨看报闲谈,话题总是自但是然转到你和文姗身上。 你生命中有妹妹陪伴,让我欣喜。在你和文姗之间,我丧失了两次身孕。爸爸和我都有密切的兄弟姐妹,希望你也有一个。我怀文姗的时分,你迫不迭待地等她到来,以为妹妹来了你就随时都有玩伴,那多有趣。但她生下来后,妈妈在医院住了三晚,回来后忙着喂奶,太累了,无法给你足够的关注。你独一认识的世界被忽然扰乱和改动。那些日子你整天无缘无故歇斯底里地在楼梯上乱跑,很可怕。我知道你很困惑,正在努力应对这个变更。不知为什么,你采取的方式是无理取闹。一天晚上——大约在医院回家后的一周,我去你的房间陪你睡觉。我问你,是不是由于妈咪没有足够的时间陪你,让你难受了?你看着我,嘴唇开端哆嗦,眼里噙满泪水,然后你终于解体了,大哭起来。我很快乐你有机遇跟我讲了你的感受。我和你谈过火享的概念,你说,“文姗不懂分享,她一个人占有妈咪。” 时间过得真快,妹妹往常十四个月了。她崇拜你。不论你给她多少次恼怒的眼神,她依旧冲着你笑。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就把头靠在你的腿上。我让你每天拥抱她三次。每次你一抱她,她就开心得忘乎所以。她会把耳朵贴在你的肚子上,抱住你不放。你急着分开,而她总想抱你更久。你会大声喊:“妈妈,文姗不肯放开我。”我会过来跟你解释,那是由于她爱你。你说,“可她太爱我了。” 上周爸爸休息的时分,坐下来和你中止了一次“严肃的说话”。他说他跟哥哥杰姆不时相处融洽,相互支持,是很好的朋友。但你打断了他说:“你又不是哥哥,怎样会懂当姐姐的感受!”你的逻辑感让爸爸诧异。 在开往洛杉矶的车上,爸爸给他哥哥拨通电话,然后交给你说,你跟杰姆叔叔聊聊他当哥哥的感受吧。你一接过电话就问,“杰姆叔叔,我爸爸小时分有没有碰疼你的眼睛?” 由于文姗喜欢抚摸你,你总是埋怨她碰你的眼睛。你想证明其他弟弟妹妹不会碰痛他们哥哥姐姐的眼睛,因而文姗不是个好妹妹。 从洛杉矶回来后,你对妹妹好多了。前几天我做了一天的配音回来,看到你们在玩捉人游戏。她在你身后跑来跑去,开心肠笑着。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在我没有叮嘱的状况下主动跟她玩。 你是一个十分心爱的孩子,文婷,你历来就是。我没有足够甘美的言语来形容你给我的觉得——那种只需母亲知道的幸福。你和妹妹都爱我,没有任何人像你们这样爱过我。你们对我也十分宽容和大方,不论我能给你们什么,能给多少,你们都把它当作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我从未对任何人像往常对你们这样至关重要。在你们崇拜的眼神中,我看到自己成为了母亲。你是我的教员,文婷,你不时在教我如何做妈妈。飞进来工作曾经是我酷爱的事,有了你们,这事故得越来越难了。 往常我必须动身了。我希望这不会是我给你写的最后一封信。我爱你,文婷,爱你和文姗胜过世界上任何其他。 妈妈写于7/23/2003 我依稀记得那个令人心碎的女人,在两寸大的黑白相片里蓦然回首,逾越几十年的时光,与我对视。她在一个不起眼的院子里晾衣服——一只胳膊伸向天空,另一只手提在嘴边,系着围裙的腰肢拧转过来,挺拔的胸脯在旗袍里雀跃,圆润的屁股下面一条腿绷紧,另一条放松,脚尖悄然点在空中上。她脸上令人销魂蚀骨的笑容,让我确信照片是她恋人拍的。 她叫郭淑华,出生在一个男尊女卑的封建家庭,是六个孩子中最小的。她童年最幸福的记忆,是每天早晨在镜前为母亲梳头,能那样单独跟母亲接近、触碰,对她是朴素的觉得。十六岁那年,父母把她嫁给一个姓孙的老爷当妾,那人是个残暴的性虐狂。淑华十七岁生下女儿,不幸夭折,紧接着的一胎也没有成活。孙爷纳妾后,不再理她。八年后,孙爷最小的弟弟文宣忽然出往常她的生命里。文宣清秀文弱,温柔仁慈,跟孙爷截然不同,淑华常陪他写字画画,并慢慢爱上了他。两人私奔后的日子十分贫穷,但由于能跟她爱的人在一同,淑华依旧满怀希望。好景不长,文宣因无法维持生计而选择轻生。淑华伤心欲绝,想跟随公开,但这时分她发现自己怀孕了。这是她深爱的男人留给她独一的礼物,她要把他的孩子抚育成人。就这样,淑华活了下来。 十多年后,她把这段身世通知了女儿——那曾经在腹中救了她的小生命。她说,总是你一次又一次地救了我。 郭淑华是怎样从上海到了澳门,怎样成了香港夜总会的歌女,跟谁生下了儿子托尼,似乎没有人知道。她分开儿女的那天晚上,是不是也有千言万语想要倾吐?她不识字,不会写信。 二〇〇六年春季的一天,在澳洲一间摄制组的服装间里,照片中淑华的旗袍穿到了我的身上,居然适合。我在镜前端详,想象旗袍里她曾经鲜活的腰肢,想象那晚她盼望跟儿女们说的话…… 英文片名The Home Song Stories 不知为何在国内译成了《意》,它更确切的翻译应该是《家乡歌曲的故事》。对我来说,它也是家庭歌曲的故事。为了方便读者在网上找到,我在这里还是叫它《意》吧。英文片名比较长,听着还有些拗口,许多电影投资人、发行商和朋友都倡议改一个短些的、浅显些的片名,但是导演托尼·艾尔斯坚持只需这个名字才干意味故事的肉体和意境。只需失去了家,它才会成为一支悠远的歌环绕于梦中。 《意》海报 二〇〇七年《意》在众多国际电影节上获奖,我也由于表演片中女主角得到不少荣誉。记得在取得澳洲金像奖最佳女主角的时分,我感激了郭淑华——她既平凡又惊世骇俗的命运,是角色降生和怒放的沃土;我感激了丈夫和孩子,让我对母爱与家庭有了更切肤的体验,让角色凄凉的人生有了爱的热度与盼望。 重温导演托尼·艾尔斯给我的第一封电子邮件,我想到《意》其实是一部他孕育了十年,以至终身的电影—— 十年前,我写了一部短剧,叫《长途跋涉》。它讲述了我母亲、姐姐和我乘坐出租车前往珀斯以南三小时车程的小镇班伯里,与我母亲的一位情人共进午餐的故事。几年后,我又写了一部自传体电视剧,叫做《鬼故事》,它是我母亲身杀事情的虚拟版本。 从很多方面来说,这两个作品都是为往常做的准备,《意》是我自传三部曲中最后也是最雄心勃勃的部分。它描画了我童年最戏剧化的一年——那一年,我妈妈和比她小二十多岁的乔相爱了,然后来乔又爱上了我十六岁的姐姐。 逾越五十多年,这是一个关于母子、母女的故事;关于突如其来的激情、锥心刺骨的单恋和黑暗的自我消灭的故事。使它如此令人诧异和不可预测的是,它完整基于真实事情。剧本中的一切,都曾发作在理想生活中——从我母亲和姐姐同时试图自杀并在同一家医院被抢救的新奇事实,到我和姐姐三十年后在街上跟乔叔叔的巧遇。 这部电影将以澳门、上海和澳洲墨尔本为背景,探求七十年代初在澳洲郊外白人区中生活的中国穷移民。在这个共同的世界里,粤语盛行歌曲与《迪恩·马丁秀》(Dean Martin Show)《鹧鸪家族》(Partridge Family)并列,中餐厅狭窄的空间、低价的装饰与宽广的维多利亚海岸线并列。 最重要的是,这是一部男孩逐步疏远他魅力无量、喜怒无常的母亲的电影。成年后,他重复地讲述母亲的故事,或许为了找回一点爱。 当时我对托尼和他的作品都了解甚少,但是他的信压服了我。二〇〇四年夏天,托尼近在天涯从墨尔原本到旧金山,我们约好他下机后在一家中餐馆见面。记得那时已过了用餐的钟点,伙计们正围着一张大圆桌吃饭。我们坐下后托尼说,我小时分母亲也常带我和姐姐去蹭伙计吃的饭。我问,她在墨尔本的中餐馆工作吗?托尼笑了,说,她曾经带我们从澳洲东岸的中餐厅一路蹭饭到到西岸,然后又蹭回东岸,有时分粗茶淡饭,有时分剩菜剩饭。 《意》剧照 一位效劳员从大圆桌走过来为我们点菜,托尼看到咸鱼蒸肉饼很兴奋,他说小时分经常吃这个菜。啊,托尼的咸鱼蒸肉饼,我的雪里蕻炒肉丝,味蕾的记忆像一条无形的脐带,一丝长长的乡愁,永远连着那片失去的故乡。 等菜的时分,托尼从手提包里拿出剧本和几张发黄的老照片给我。他说,这是我的母亲郭淑华,英文名叫苏。照片很小,我拿起来认真看。他接着说,在我最早的记忆里——或者在梦里,总是她衣着旗袍的背影,在日夜交替的光线中,慢慢消逝在鹅卵石的小街上。那时我们住在澳门,母亲在一家夜总会当歌女。有一张一家三口的照片,是在远洋轮上拍的。托尼说,这是一九六四年,母亲跟一位停靠在香港的澳洲水手——也就是我的继父艾尔斯结了婚,带着我和我姐移民去墨尔本。照片里,苏身着一条西式呢大衣,脸上戴着一副太阳眼镜,头上围了一条丝巾,几缕烫过的头发被风刮起,她双臂悄然搂着年幼的儿女,洋溢着无限的神往。谁能想到八年后这个女人将在大洋彼岸悬梁自尽? 很长一段时间,托尼不时忘不了自己对母亲最后的呼啸:你滚!我恨你!四十年后,郭淑华的幽魂终于变成了他纸上的文字和脑中的画面。在剧本里母亲叫玫瑰,托尼说那更像记忆里的她。 “玫瑰”的原型郭淑华 那张远洋轮甲板上春风满面的照片,是托尼和姐姐颠沛流离的开端。丈夫比尔把玫瑰和两个孩子布置在他墨尔本郊外的房子里,又启程远航去了。玫瑰在这片寂寞的异土上待了一个礼拜就带孩子们分开了。骚动的灵魂、幼稚的心智和不循分的身体,像一道永世的诅咒,随同着她和两个孩子穿越整个澳洲,从一个城市平稳到另一个城市,一个“叔叔”换到另一个“叔叔”,为了跟随那块空中楼阁般的归属之地,浪迹天涯。每到一处,她都会把从中国带来的玻璃珠帘挂在门框上,对孩子们信誓旦旦:这次一切都会好起来。但过不了多久,他们又开端跋涉。 七年后,千疮百孔走投无路的玫瑰带着儿女再次回到墨尔本。丈夫比尔举着一束鲜花在火车站翘首以待,孩子们上前叫比尔叔叔。玫瑰说,不是叔叔,是爸爸——他以后是你们的爸爸了。一切似乎依旧,不同的只是比尔往常跟他母亲同住。在这个婆婆眼里,玫瑰与孩子们是闯入者,触目的珠帘是他们不雅的旗帜。玫瑰与她在一个屋檐下水火难容,但比尔是个宽容的丈夫、仁慈的继父,孩子们终于有了平稳的日子,玫瑰决议忽视婆婆的冷嘲热讽。孩子们问,我们在这里待多久?玫瑰搂着他们说,永远,等老太婆走了你俩能够有各自的房间,跟澳洲人一样。 不久,比尔出海,玫瑰在家像一头饥渴的笼中困兽,眼望窗外来回踱步。然后,她穿上旗袍去了她独一熟习的土壤——中餐馆,并在厨房里遇上了比她小二十岁的乔。当他们四目相视时,玫瑰又滋养起来。第二天晚上,她带着儿女跟伙计们一同吃了一顿丰厚的家乡菜,跟大家说着乡音唱着歌,似乎回到了年轻时期在夜总会的日子。第二天,玫瑰穿上低胸连衣裙在荒郊野外与乔约会,男女间的激情和欢愉让玫瑰心神荡漾,体验到了久违而短暂的归属感。 乔是非法移民,在唐人街独身宿舍有被移民局查捕的风险。玫瑰便把乔接到比尔家住下,跟婆婆说,乔是家乡来的表弟。他们四个人在家里说中文,吃甘蔗。婆婆这个主人反而变成了局外人,她恶狠狠地看着这帮异族人在客厅咀嚼吐渣,十分恶感。一天深夜,乔轻手轻脚钻进玫瑰的房间,两人偷情时让婆婆抓到。孩子们在睡梦中被叫起来收拾行李,他们再次失去了平稳的家。 《意》剧照 乔的老板把他们带到一栋破烂不堪的矮房,里面一片狼藉,基本不像个住人的中央,但玫瑰却在这里看到了重生活的希望。她再一次把晶莹剔透的珠帘挂上门框,认真当起家庭主妇。二十多岁的乔担负起一家人的鸡毛蒜皮油盐酱醋,开端变得焦躁厌倦。玫瑰感到乔对她不再热情,堕入失望。她哀求、咆哮、以死要挟,乔还是分开了。走投无路的玫瑰服安眠药企图自杀…… 托尼用在玫瑰身上的笔墨毫无多愁善感,简直残酷无情。我隐隐觉得他在用写作惩罚母亲——那些幼儿时的崇拜、爱和等候是怎样渐突变成了失望、厌恶与恨。 读完剧本我问托尼,你觉得母敬爱你们吗?他说,不知道,假如她爱孩子,怎样能这样一次又一次地破坏他们的幸福?我说,假如玫瑰不爱孩子,电影里的破坏和失望也就失去了张力。能否有可能在你成年后发现某一件事,知道母亲原来为自己作了牺牲,故事从而得到升华?他说,我没有发现过这样一件事,编造情节并不难,但这样就不是我要拍的电影了。从写剧本的第一刻开端,玫瑰就是你。你跟我一同去寻觅吧。 …… (6149/12504) 《上海文学》现已参与“刊读上海”活动,读者朋友们可在以下上海书店置办《上海文学》。 (点击链接可查看书店定位) 上海书城(九六广场店) 上海书城(曹杨店) 上海书城(长宁店) 上海书城(五角场万达店) 上海书城(鞍山店) 新华书店(百联中环购物广场店) 新华一城书集 新华书店(高桥店) 新华书店(万达广场周浦店) 新华书店(牡丹江路店) 新华书店(日月光店) 新华书店(东苑丽宝广场店) 新华书店(七宝店) 新华文创光的空间 (爱琴海购物公园店) 大隐书局(豫园店) 大隐书局(傅雷图书馆店) 大隐精舍(旗舰店) 大隐书局(九棵树艺术书店) 大隐湖畔书局(南汇新城店) 钟书阁(绿地缤纷城徐汇店) 钟书阁(闵行香樟广场店) 钟书阁(松江平高店) 钟书阁(松江泰晤士小镇店) 读者书店(外滩旗舰店) 读者·壹琳文化空间 艺术书坊(福州路店) 三联书店(淮海中路店) 上图书店(上海图书馆站店) 百新书局(尚悦湾店) 中版书房(长宁店) 年度引荐 (以发表时间排序,点击题目前往阅读) ● 莫言新作 莫 言/ 聂鲁达的铜像 ● 短小说特辑 石舒清/ 单耳子 三 三/ 来 客 周洁茹/ 一次出游 ● 短篇小说 张惠雯/ 黑 鸟 李 晁/ 赶在暴雨来临 残 雪/ 蛤蟆村 杨知寒/ 金手先生 蔡 骏/ 饥饿冰箱 ● 中篇选读 常小琥/ 变 脸 张玲玲/ 告别之年 皮佳佳/ 即便在阿卡迪亚 默 音/ 上海之夜 辽 京/ 前 夜 ● 异域来鸿 朱 婧/ 鹳 ● 心香之瓣 张辛欣/ 此时, 我拼接, 撕碎的张洁 ● 新诗界 王 尧/ 我幻想用词语链接天空 荣 荣/ 真假之镜 ● 文学访谈 张惠雯 宋明炜/ 在记忆宫殿中找到时间之心 韩 东/ 发明的任务 沈大成 指间沙/ 小说家应该配一根吸管 ● 文本探求专号 叶尔西木/ 鼠 人 ● 作家讲坛 张 炜/ 诗:何以自证 黄昱宁/ 希拉里·曼特尔:猎鹰的眼睛 新刊预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