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堂老衙山东仅存 县衙起始于秦代设立郡县制,称“县治”,到明代称“公署”,清代称“衙署”,是散布于全国的中央行政管理机构。星转斗移,沧海沧海,到现今能见到的比较完好的县衙建筑群,除了河南的内乡、叶县和山西的平遥以外,别无觅处。即墨县衙建筑群的配套建筑虽已荡然无存,但其一堂、二堂、三堂的建筑却都有幸保存了下来,这在山东省内是独一否二的,称得上是弥足可贵。 即墨于秦代设县,原县治位于平度,隋开皇十六年(公元596年)迁入往常的即墨市立法街29号。此县衙历经元、明、清数代10余次修建和扩建,逐步构成了一个完好的建筑群。现存即墨古县衙一堂,即正堂,或称“大堂”和“公堂”,正殿东西宽11.2米、南北长13.75米,左右耳房各东西宽5.1米、南北长11.75米,建筑面积为273.85平方米。正堂于1999年进行了一次大维修,堂内恢复了旧时装配,并在门口立柱镌刻上了施政楹联:“堂外四时春微风甘雨,案头三尺法烈日严霜”。维修后的正堂古朴典雅,雄壮严肃,在一片古柏的映托下,重现出昔日风采。这次重修还在西配房旧址内发现一个“地库”,为它处县衙所不见,至于它的用处,还有待进一步研讨,这无疑为即墨古县衙添加了一层神秘颜色。 大堂的中间设有暖阁,上悬一匾,书有“明镜高悬”字样。暖阁是知县颐指气使、审理案件的法堂,也是迎送圣旨、接待上宪和举行庆典活动的法定场所。暖阁前方有两块石板镶嵌于公开,名曰跪石。知县升堂时由屏风东边进入暖阁,入座后开端堂训。用朱笔点名,刑书唱名,皂役传呼。被告跪东边跪石,被告跪西边跪石。有功名的举人、秀才、宦官之类,则面向外跪于大堂前的滴檐上,或者站着不跪,这就是所谓的“礼服君子,法治小人”。只需等到的确证明他有罪时,才能够命礼房师爷摘去他的顶戴花翎,革去他的功名,然后才干命令他面向知县跪石。 正堂后面为二堂,除左右配房外,还有完整相称的东西两配房,总建筑面积为238.98平方米。在明代,二堂普通被称为“退思堂”或“思补堂”,是处置普通民事的中央。清代很注重“省刑爱民”的统治措施,主张恩威并济,实行刑罚与调处相分离的准绳,凡因户婚、田土、债务等惹起的民事纠葛,知县常常在此喻以伦理、道德、三纲五常之类内容,对当事人施以规劝、化解。二堂的公案、陈设与大堂基原形同,但其仪卫、执事则简单得多。二堂东厢房为茶室,是知县办公中间暂时在内饮茶小憩或与师爷、幕宾、僚属商议处置措施和对策的中央;二堂西厢房间为招房,是招书办公的中央。二堂前两侧配房各五间,东为会文馆,也叫东华厅,是接待外来文职官员的中央;西为会武馆,是接待外来武职人员的中央。 三堂是县令与眷属的内宅寝室,建筑面积为149.41平方米。另外,有些涉密案件和不宜公开的案件也会在这里审理。 许铤上书开“海禁” 据清朝同治年间编辑的《即墨县志》记载,自即墨县衙建成以来,主政的县令有260余位。其后固然有所增加,但数量不会太多。在大堂里面的墙上,悬挂有历代即墨县令更迭表和著名县令的简介。明朝万历六年(公元1578年)到此赴任的许铤就是其中一位。 许铤是河北武清人,进士出身,他只身一人抵达即墨后,就忙着走村串巷,访贫问苦。那时的即墨,土地瘠薄,海口封锁,一片凋敝的现象。作为一县之主,许铤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怎样办呢?惟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发挥地域优势,开海口,通商贸。这件事儿,在今天看来或许不算什么,但在当时,却要冒着“杀头”的风险。 明朝从开国皇帝朱元璋开端,简直每一个皇帝都发布过“海禁”令,定制就是“片板不许下海”,一再宣布“濒海民不得私自出海”。当然,“海禁”并非始自明朝,宋元时期都曾实行,但从“海禁”政策的执行力度看,明朝无疑是最严厉而且也是持续时间最长的。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朝廷实行这种政策,对即墨地域的影响显而易见。 关于朝廷的政策,许铤显然是分明的。但为了老庶民的生存,他还是在到任不久就向朝廷上了一份奏章。在这份奏章中,许铤提出,“本县系本省末邑,偏居一隅,与海为邻,既非车毂辐辏之地,绝无商贾往来之踪”。由于老庶民缺乏养家糊口的手段,每到征收赋税的时分,让人忧虑不已。历史上管仲变革造福齐国,缘由是什么呢?“全在榷利”,即贸易市场的获利。圣上若开恩,给“登莱赤子开一线生路”,就不能再实行海禁了。他还举了一个例子,“嘉靖十八年,本县城阳社民牛稼者”,自己投资搞起了海运,在淮安觅船,飞行两昼夜抵达金家口通贸易。正赶上“是岁大饥”,“沿海居民赖之以不死”,结果是不只是牛家暴富了,跟着他跑生意的人也都发了财。因而,“夫所谓海防者,本以防倭兼以防贼,非以防淮商也”。“夫防所不当防,禁之而未必能禁”,反而使正常的经济活动遭到约束和障碍。应当推行“拓荒田,招移流,筑堤岸,通商艘”的政策,“即万一遇饥馑,有此生路,亦不至坐毙,此无量之利也”。字里行间,不难看出一个中央官为中央着想、为庶民谋福祉的拳拳之心。 或许正是由于许铤的言辞诚恳,感动了远在北京的圣上,朝廷终于法外施恩、网开一面,允许青岛口、金家口、女姑口等即墨境内的海口对外展开海上运输,货物直通苏、闽、浙一带,沿海贸易日趋繁荣。据在女姑口发现的《重整旧规碑文》记载:“我即邑(即墨)自前明许公(许铤)奏青岛、女姑等口准行海运,于是,百物鳞集,千艘云屯,南北之货既通,农商之利益普……”也就是从那个时分开端,青岛就曾经慢慢不再是一个小渔村,而是一个具有一定范围的贸易港口了。从这个意义上说,青岛能有今天的延展,许铤功不可没。 康霖生断案留佳话 在即墨历任县令中,能像许铤那样名留青史的,还有清代的康霖生。 康霖生是河北磁县人。顺治十六年(公元1659年)考中进士,康熙九年(公元1670年)出任即墨知县。他固然在任仅仅两年,即积劳成疾,殁于任所,却留下不少佳话。 听说,康霖生在上任之前就已听说当时即墨官员之中有不少人贪污腐化,胡乱判案,因而到任后,他故意不闻政事,放手让衙中胥吏处置那些积案,他则在暗中察看和查访办案中的作弊情形。等到控制了真凭实据,康霖生才拜印升堂,把胥吏们办案之中的作弊情形逐一揭露,并依据他们的罪恶轻重逐一给予处分,冤案由此昭雪,恶人得以严惩。由于康霖生对所改判案件之原委无不了若指掌,丝毫不错,胥吏们十分惊异,误以为他有锦囊妙计,从此再也不敢私自为非作歹。 康霖生“巧断婆媳案”的故事,更是直到今天还为人津津乐道。据杜延编著的《选举法略》记载,有一年的大年初一,康霖生走在街上,忽然听到婆媳二人争持,就把她们叫来问是怎样回事。婆婆诉说自己是瞎子,媳妇欺负她看不见,只给她糠菜吃,媳妇私自里却吃肉。但媳妇死活都不招认这一点。 于是,康县令就说,“元旦喜庆,胡争口腹”,命带入衙中,并端上酒来让她们喝。看到媳妇喝得有些醉了,康霖生就让手下拽着她在衙内来回跑。几个回合下来,媳妇大吐不止,私自吃肉的事情立刻败显露来,并因而遭到了县令的惩戒。 康霖生曾说:“居官须有学问,学问深则处处尽心,自然事事妥当。”他之所以断案如神,正是得益于此。更尴尬得的是,康霖生固然身在官场,而且职位不高,但他性格刚直,从不向上司献媚。曾有一次,一位上司派来的差官由于没有得到康霖生的“益处费”,寻衅大闹县衙。康霖生怒形于色,当即令捕快将其拘押,可惜这件事未等了却,康霖生即因病骤卒于任所。 康霖生在任期间,还厉行土地“清丈法”,短短时间内就肃清了“田归大户,赋责贫民”的积弊。另外,他看到崂山一带山多地薄,庶民无以为生,还派人回其故里,运来大批花椒苗,教给人们种植,让山区居民深得花椒之利,生活大大改善。由于康霖生心系庶民,在他逝世之后,即墨庶民建造了两座康公祠,四时奉祀。一位在任只需短短两年的七品芝麻官,能够遭到老庶民的如此爱戴,的确稀有,也让人深思。 ·相关链接· 中国古代的县与县官 □杨国胜 陈海波 整理 县是我国最早呈现的行政区划单位称号,始于春秋初期,最初设置在边地,带有国防作用。据现有文献记载,最早设县的是西方大国秦。《史记·秦本纪》曰:武公十年(公元前688年)“伐邽、冀戎,初县之”;武公十一年(公元前687年)“初县杜、郑”。就是说在春秋初,秦武公在新开辟的疆域首先设立邦县(今甘肃天水市)、冀县(今甘肃甘谷县),第二年又设置杜县(今陕西杜陵县)、郑县(今陕西华县)。接着,楚、晋等国亦置县。春秋后期,各诸侯国普遍置县,且从悠远之地延展到内地。 不外,春秋战国时期的县与以后的县并不完整相同:一是保存着分封制的残痕,如君主能够把县赐送给臣子,县尹能够世袭等;二是县的范围相差悬殊,大的如秦、楚灭了一国置一县,以至灭了陈、蔡这样的中等国度以后也以一国置一县,小的如齐国的县,大致是一乡置一县。 在汉、隋、唐等朝代,县则依据户数的多少定出等级。据钱穆在《中国历代政治得失》中引见:“汉县仅分二级,万户以上为大县,其长官称令。万户以下为二级县,其长官称长。”《唐书职官志》中则说,除京畿各县外,“六千户以上为上县,二千户以上为中县,一千户以上为中下县,不满一千户皆为下县。”由于等级不同,各县的官吏设置状况也有所不同,等级越低的,官吏也就越少。像不满一千户的下县,官吏数量只需45人,京畿各县则设置138人。 在一切的政区中,县是历史最长、构成最早、相对最稳定的一级。中国有些县的称号和治所从先秦至今从未改动,有的县的辖境也长期稳定。县的数量总的来说则是在逐步增加的,主要缘由是疆域的扩展、人口的增加、经济的延展,大多出于管理的需求。像秦末,县的数量大约在1000余个,西汉时则设有1500多个县级单位,往常全国有2200多个县级政区。 在中国古代,县以下普通不设完好的、正轨的政区,因而,县官也就处于封建官僚体系的末端,常常被称作是“七品芝麻官”。不外,县官的位置固然不高,但关于老庶民来说,他们依然控制着生杀予夺的大权。有道是:“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古代的这句民谚就明白无误地提示了这一点。固然说,历代封建统治者为了遏制县官的权益,作出了很多规则,像明清两代就实行了不许在家乡五百里内做官之类的逃避制度,并有三年大计这种吏部和都察院分离举行的考核方式,而且官员的调任、升迁也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以避免一个知县盘踞一地特别是和家乡的各种权力发作关系,但这种种举措,并没有有效根绝糜烂现象的发作,真正的清官能够说是少之又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