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破碎，新奇，又似乎很真实的梦

我似乎是衣着运动的短裤背心，裹着一个薄被，来到一个房间外面的有靠背的长椅上休息。是刚运动终了？但又不像，身体没有汗，反而觉得有一点儿冷。是刚上完课？似乎也不是，由于总不能衣着短裤背心就去上课。

就在恍恍惚惚，似睡非睡的时分，忽然走过来一个年青的小伙子，似乎是一个似曾相识的教员同行。他急匆匆地行走，在开门之前看到我，和我打招呼。我问他怎样了，他说有学生由于纪律和学习问题，又被科任教员撵出教室来了，还要找家优点理问题，他这个班主任往常要处置这个事情。

刚聊了几句，有一个中年女子走过来，看着似乎是家长的样子。她站在门口和这个青年教员说话，言语中絮罗唆叨地听不太清，似乎是我比你年龄大，一心扑在工作上，孩子要得晚，但孩子真实太让我失望，教员您多省心之类。

然后，走来一个看起来像是初中容貌的男孩儿，眉眼都看不大分明，但能够觉得到他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觉得，是不在乎，还是无助，还是愤恨，反正说不大分明，或许这几种状态兼而有之。

这时分，门就被翻开了。男孩儿被推了进去，从敞开的门瞥一眼进去，原来这是个教员的办公室，曾经有很多教员在里面了。

再然后，门也没有关。就听到里面声音慢慢大了起来。

“你看看你，上课要么就是睡觉，要么就是和他人说话，怎样就不知道好好学习呢？”

“人家一科考九十多分，你再看你，三科加在一同也没有人家一科多！”

“你不好好学习，未来能干啥，去扫大街，还是去摊煎饼？”

“你爸你妈供你不容易，咋能一点儿良知都没有呢？人得知道感恩。”

……

办公室里众口一词，似乎在开一场批斗大会。那个孩子背对着门，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那背对着的身体，似乎又显现了极为丰厚的表情，是不在乎，是无助，还是愤恨，依然说不大分明，或许依然是这几种状态兼而有之吧。

然后，似乎是下课铃声响了，有学生开端在楼道里呈现，三三两两地从办公室里出来进去。似乎一切人都对这种情形视而不见了，偶尔有几个看繁华的，也被教员轰走了。剩下的，即便想看，也装作视而不见了。

又似乎有学生拿着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来采购，看不太分明名字，但觉得似乎是他们自己制造的班级刊物，刊登了他们的作文之类的东西。

后来，似乎又听到隐约中，有人说，假如不是他给班级拉后腿，我们班的平均分就能到年级前几名了，就这么个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一下子让班级的平均成果难看了许多。

“对啊！对啊！”似乎还有人用极小的声音嘟囔着，“就由于他，岂但影响了我评优，还影响了我评职。”

半天听下来，觉得越来越压制，就没听到有一个教员为这个学生说一句好话，也没有人问问他为什么不喜欢听课。难道这孩子一点儿优点都没有吗？

不行，我要写一点儿东西，要记载一下这个事情。怎样能只看孩子的分数，而不关注其他方面呢？不是早都说了，不能唯分数论了吗？难道嘴巴上说的，心里想的，还有行动上做的，要完整脱节吗？觉得内心中的不平之气不时涌上来，忍不住张口想要骂人，啊啊了几下，又觉得似乎发不出声音来。

忽然，我就醒了，醒来好半天了，我还在揣摩着怎样写这个文章，是不是适合写。然后，才慢慢更苏醒了一点儿，发现原来这是个梦，不是真实情境中发作的事情，于是怦怦跳的内心稍微宁静了一些。

看看手表，发现还是深夜，头脑中想入非非了半天，觉得过了挺长时间，但也可能只是几分钟的事情，心里还是想着明早起来，一定要把这个梦记载一下，然后又昏沉沉地睡着了。

一睡着，这个梦又来了，似乎还停留在刚刚梦中那个办公室门外，批斗的声音还没有完整停下来。但很喧哗，众口一词，完整听不出每个人都在说什么了。那个男孩，还是一动不动地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然后，似乎有个老头走过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了几块糖，安慰了一下这个被批斗的男孩儿，那顽强的身影忽然就柔软下来，手臂来回在脸上左右挥舞，从背地看，也知道他是在抹眼泪。

再往后，各种片段都记不分明了。觉得在第一次醒来之前，还能记住梦中的很多细节，但第二次醒来，那些细节就更含糊不清了。早上彻底醒来之后，回想这个破碎，新奇，似乎又很真实的梦，怎样会做这样一个奇奇特怪的梦呢？

这时分，忽然认识到枕头边上正放着王朔的小说《看上去很美》，昨晚睡觉之前，正看到那个调皮捣蛋的男孩儿方枪枪如何分开保育院出走，又被找回，被批判，被孩子们孤立的那个章节。

那拿着糖的老头是谁呢？怎样又会呈现拿着糖的老头呢？大约是《看上去很美》这部小说中说到的保育院的院长，是个老头，他经常愿意给孩子们带零食吃。我在读小说的时分，还觉得这个老头是陶行知吧，看到给孩子们发糖吃的情节，我就想起来教育家陶行知四块糖的故事来了。

那怎样忽然又有了一本看不清称号的杂志，又觉得那是学生在上面发了文章呢？原来，昨天晚上都十点半以后了，正准备入睡，有家长发来微信音讯，说孩子很惊喜，发现她的文章在《作文通讯》杂志上发表了。我和家长说，我自己还没拿到样刊呢，没想到孩子提早拿到了，又聊了几句，鼓舞了一番，然后扔下手机恍恍惚惚地睡着了。

其他的呢？似乎也有迹可循。好比，每天读过的一些新闻，还有对教育的持续关注，等等，都在日有所思中化作了夜有所梦。

不外，我真不希望这个对我而言，算不上美梦，也算不上噩梦的梦变成理想，由于这个看似破碎，新奇的梦，其真实某些时辰，在某些校园不时在真实演出，以至还很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