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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尼尔医生的笔记 编辑| 尼尔医生的笔记 前言 西汉时期，有一位著名的女相士，名为许负。 她曾预言，魏王豹夫人薄姬未来会诞下一朝天子。 后来，魏王豹身死，薄姬成了刘邦的妾室，并为他生下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正是汉文帝刘恒。 许负由此一算成名，被汉高祖刘邦封为鸣雌亭侯。 她终身中作出的预言有许多，曾有一句送给了汉文帝的宠臣邓通，称此人：未来必会穷困潦倒，饿死街头。
而在她的预言中胜利坐上了天子之位的汉文帝，却对此五体投地，他袖口一挥，傲然道： “能富通者在我也。何谓贫乎？” 那么，邓通此人的结局，究竟是如神算许负所说那般饿死街头，还是胜利被汉文帝逆天改命，做了个富死鬼？
飞黄腾达 源自一梦 邓通出生于蜀郡南安（今四川省乐山市），少时家境小康，日子过得还不错。 可他自己贪图玩乐、不思进取，到了成年该树立功业的时分，还是整日游手好闲。 家里人十分忧虑，觉得不能再让他继续这样混日子。看他在划船游水上还有些天赋，便花了些银子，将他塞进宫里，当了一名为皇家持棹摇船的黄头郎。 整日戴着黄帽，管理船只，撑船掌舵，他的命运本该是这样继续，不会与一朝天子产生什么交集。 但汉文帝的一场梦，让他的命运第一次偏离了普通人的航向。
待在皇帝的位置，就是将天下至高的权益控制在手中，坐拥疆土之上一切的臣民与财富。 什么都有了，下一步，自然就要追求无量的生命。 汉文帝也不例外，在政务之外，他开端寻访成仙之道。
他对这事儿十分热衷，乃至在梦里都在研讨。 一日夜间，汉文帝梦见自己身处一片白茫茫之中，似是正欲飘飞升天。 可不论他怎样努力，觉得就是差那么一点儿，一直没措施飞起来。 就在他着急顿足之时，梦中呈现了一个头戴黄帽、身上的衣服还破了个洞的船夫。 这船夫走到近前，依旧是面目含糊，汉文帝无法分辨他的长相。 就觉得他伸手在汉文帝背上推了一把，皇帝顿觉身体一轻，直接胜利飞身而起，直朝着云端而去。等他再回头看时，那船夫已不见了踪迹。
梦醒之后，汉文帝深信这个梦是上天给他一个预兆。 巧的是，没过多久，汉文帝就在宫里的河岸边上碰到了邓通——这人穿戴着与他梦中之人一模一样的黄帽船夫装束，以至，连衣服上的破洞都在同一处位置。 汉文帝大喜过望，立刻召见了邓通。 一番讯问之后，汉文帝愈加深信这个邓通就是他所寻觅的人，就连邓通的名字，也被他一厢甘愿地解释为助他“登天”“通达”之意。
所以，汉文帝能留意到邓通这个在宫里摇橹的无名小卒，皆因他在某天夜里做了这样一个梦。 这个梦究竟是真实发作了，还是汉文帝为他在身边留下邓通这样一个宠臣所编造的借口，我们不得而知。 总之，侥幸之神眷顾了邓通，在这之后，他便被汉文帝留在身边，做了贴身秘书。 司马迁在《史记》中对邓通的评价是： “邓通无他能，不能有所荐士，单独谨其身以媚上而已。” 诚然如司马迁所说，邓通没有半点儿治国理政的才学，空有一身溜须拍马、讨好媚上的旁门左道。 但是，邓通依旧在汉文帝手下盛宠不衰，直至官拜上大夫。
逆天改命 富甲天下 邓通自己固然没什么学问，却极擅长讨汉文帝开心。加上他自己也不爱与人结交，与朝中大臣鲜少交往，正合适留在皇帝身边做一个供帝王取乐的佞幸。 于是，汉文帝十分宠信他，简直是“日日有赏，夜夜赐宴”。 实践上，汉文帝在生活中是一个极尽俭省的人，自己只穿粗丝的衣服，不许妃嫔们穿拖地长裙，没有必要添加的宫中建制从不恣意添加。 可在恩赐邓通时，他反倒从不吝啬。
在名相士许负为邓通做出那一言结论之后，汉文帝不以为意，表示：天下都是我的，我想让谁饿死谁就得饿死，我想让谁有钱谁就必定不会穷。 接着，他十分大气地赐给邓通一座铜矿，许他铸造铜币的权益，誓要让他做天下巨富。 这一座铜矿，简直等于给了邓通一座享用不尽的金山银山。
邓通举家开端雇人采挖铜矿，消费钱币。 《史记》中记载： 汉文帝刘恒“赐通巨万以十数，官至上大夫，更赐邓通蜀严道铜山，自得铸钱。” 上世纪80年代，有人在四川雅安荥经县左近山上发现两处铜矿遗址，随处可见矿洞和铜渣。这里距离严道古城约二十里，山势连绵数十里。 不久，一村民在修公路时挖出了十多枚铜钱。 这些铜钱质地纯，重量足，在穿口处凸起一块，增加了铜币的重量，这些正契合历史中对“邓通钱”的描画。
邓通钱的特性就是重量足、含铜量高，当时消费出来后，上至商贾巨富下至贩夫走卒都十分喜欢，在市场上流通得很快。时人称为“邓通半两钱”。 “一钱不名”这个成语，就是出自于此，意指口袋里没有一枚铜钱是邓通钱，全然没有价值。
随着邓通的名字变得众所周知，财富也源源不时地流入邓通的口袋。 此时的邓通到底多有钱，曾经不是一个能够简单形容的概念了。 在《水浒传》第二十四回中，王婆向西门庆传授如何赢得潘金莲欢心时给他列了五个条件，宣称他须得各方面都要优秀。 而其中提到一个“邓”字，指的就是要如邓通普通有钱。 由此可见，在当时以至后世，邓通这两个字，曾经是富可敌国的代名词。
邓通既然曾经如此有钱，恐怕几辈子都不会遭受饥饿贫穷，任谁都会觉得许负的预言已是落了空。 可实践上，靠着铸币成了天下第一富的邓通，依旧没能逃脱在温饱交迫中惨死的命运。
谗佞媚主 命运转机 有汉文帝为他撑腰，邓通的日子过得十分舒坦，于是反过来，邓通对汉文帝也愈发奉承奉承。 时年，汉文帝患上了痈疽病，身上长了许多脓包恶疮。 整个太医院没人敢在天子身上动刀子，都盲目担不起义务，只能开些消炎的药物让汉文帝自己硬抗。 病痛使皇帝坐卧不安，邓通见了，居然主动凑上前去为汉文帝用嘴吸出脓水。 这就是成语“吮痈舔痔”的一个来源。 “吮痈舔痔”出自《庄子·列御寇》，是指为人舔掉痔疮上的脓血，表示卑鄙地奉承人。
做到这种地步，曾经不是常人所能了解的。 但邓通做的十分心甘甘愿，在他眼中，汉文帝就是他独一的仰仗，他的金山银山铜山，都在汉文帝的几句话间。 而汉文帝也因他的行为而十分感动。 尔后，汉文帝每次犯了痈疽病，邓通都会为他吸掉脓水，缓解疼痛。 邓通自以为聪明地做了一件讨皇帝开心的事，却完整不知道正是这一举措让他走向了预言中的结局。
“文帝尝病痈，邓通常为帝唶吮之。文帝不乐，冷静问通曰：“天下谁最爱我者乎？”通曰：“宜莫如太子。” 某次，汉文帝忽然问了邓通一个问题：“天下哪个最爱我呢？” 邓通早已习气于挑皇帝最喜欢的话说，遂灵巧答道：“应当没有谁比得上太子。” 按邓通的算计，哄一哄皇帝的同时，还能拍一拍太子的马屁，究竟未来的天下还是属于太子的。 但他没想到的是，没过几天，太子刘启前来探望，正赶上汉文帝痈疽病发作。 汉文帝忽然想起那日邓通的回答，又想起连邓通都能面不改色地为他吸去脓疮，便让太子刘启来做这件事。
刘启大为震惊，心中十分不甘愿，但皇命难违，只能强忍着恶心凑上去服侍，不料只一下，就呕吐不止。 汉文帝心中大为不悦，想着，邓通一个臣子都能为自己吮吸脓血，还没有表示出任何不甘愿的神色，而自己的亲生儿子却在给自己吮吸脓血时表示得如此厌恶，天底下最爱自己的人真的是太子吗？ 笔者以为：“固然在现代人看来，用这样的方式来试探儿子的孝心与忠心，曾经不能说是契合常理的，但这件事的确在汉文帝心里留下个疙瘩。”
至于太子刘启，更是对汉文帝会提出这样的请求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在多番探听之后才得知：皇帝身边的宠臣邓通不时主动为其吮吸脓血。 刘启第一时间感到有些羞愧，为人臣子，服侍父皇居然还比不上一个佞幸，真实不该。 但紧接着，他就对主动提出这个请求的邓通心生埋怨。 治病的伎俩有万万千，这只会谗言媚上的蠢材竟想出如此恶心的法子，以至拖累他遭到父皇的责难。 太子刘启对邓通的不满由此开端，也日渐加深。 太子入问病，文帝使唶痈，唶痈而色难之。已而闻邓通常为帝唶吮之，心惭，由此怨通矣。”----《史记·佞幸列传》
潦倒惨死 一语成谶 一个人终身的展开，冥冥中或许真的早已有所预示。 后元七年，汉文帝在未央宫逝世，享年四十七岁。同年，太子刘启即位，号汉景帝。 汉文帝死后，再也无人宠信的邓通，很快就被免职了朝中的职务。 不久后，有人检举邓通往国外走私铜币，一经查实，本就对邓通有着各种不满的汉景帝立刻下令，将邓通抄家。 邓通全部家产上缴了国库，以至反过来欠了朝廷许多钱。 一夜之间，天下第一巨富成了无家可归的乞丐。
潦倒困顿之中，汉景帝的姐姐、长公主刘嫖念及邓通曾经对汉文帝忠心耿耿，曾赠给了他一些银钱，不幸的是，这些钱再次被官吏查抄一空，连根簪子都没给邓通留下。 无法之下，长公主只能救济他一些衣服和吃食，让他勉强度日。 令人唏嘘的是，在长公主断断续续的救济之下，邓通依旧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 最终，在温饱交迫中，终了了他的终身。
结语 杜牧曾在《杜秋娘诗》中写道： “苏武却生返，邓通终死饥。” 苏武留居匈奴十九年，持节不屈，最终能够获释，活着回到故乡；邓通在皇帝面前左右逢迎，得到了冠绝天下的财富，可还是死于饥饿穷困。 究其缘由，邓通的终身都好像依附于大树生长的菟丝子，靠着对皇帝的奉承讨好而生存，没有半点不学无术，更没有自己的信心与时令。 这样的人生，命数如何，自然由不得自己掌控。 笔者以为：假如邓通一直都只是一个平凡的船夫，或许还能安定渡过此生。 但他在命运的火上浇油下成为了皇帝的宠臣，或许从那时起，就曾经一定了他悲剧的结局。 参考 《史记·卷一百二十五·佞幸列传第六十五》 《汉书·卷九十三·佞幸传第六十三》 《中国国度博物馆馆藏文物研讨丛书 钱币卷 秦——五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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