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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 | 方方:声音低回(九)完

2023-1-28 15:21| 发布者: 挖安琥| 查看: 173| 评论: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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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作者简介:方 方九阿东上班半年后,迎宾大道又开端挖路了。东亭的人们为这事慨叹数日。迎宾大道说来也算是武汉最漂亮的马路,修了几轮,成了往常花团锦簇的样子。车来车往,从不堵车。罗爹爹每天晨练要从迎宾大道过 ...

作者简介:

小说连载 | 方方:声音低回(九)完

小说连载 | 方方:声音低回(九)完


方 方



阿东上班半年后,迎宾大道又开端挖路了。


东亭的人们为这事慨叹数日。迎宾大道说来也算是武汉最漂亮的马路,修了几轮,成了往常花团锦簇的样子。车来车往,从不堵车。罗爹爹每天晨练要从迎宾大道过,经常夸说:“一走到这条路上,心里硬像是喝汤一样温馨。”


往常,这条温馨的大道,又被开挖得千疮百孔。说是还要扩宽,又说要修成快速路。开满鲜花的花坛和已然长成的大树又悉数被挖。罗爹爹急了,找到阿东,说:“你怎样说也是个干部,能不能去反映一下,这条路蛮好,没必要重新修吧?”


阿东说:“罗爹爹,你有没有搞错,我哪有资历去说这些?修这条路是指导决议的。我只是个小虫子哩。”


周边居民没人明白何故又修这条路,阿东更是不介意。阿东每天骑车直接从东亭拐入东湖路。他不需求迎宾大道,修不修这条路跟他的生活毫无关系。阿东眼下的满门心机是要不要去追资料员小丁。他觉得自己是有点喜欢她的了。他以至暗中了解到她是师专毕业。阿东想,自己怎样也是硕士,就算家里穷,配一个大专生也应该是有资历的。


机关的工作看起来似乎忙碌,其实不,忙碌只是大家做出的。阿东去后未几久,就明白其中道道。但阿东自思自己年轻,不论事情有无用处,凡是交给他的,也都努力去做好。他没有其他任何外力能够襄助,他只需自己加倍努力。人说机关的人都被会议和事务磨砺得十分冷漠,这话不假。但同办公室的人日日相处,倒也还是十分调和。特别刚上班的阿东,少不更事,又没有任何条件与人相争,一切的位置、级别都与他无干。因而,无论明里私下,大家待他还算不错。


这天,处长通知阿东,说是青年干部要下乡,问他能不能去?处长说由于你家状况特殊,所以还是征求一下意见。有句话我要跟你交底,未来选拔,这样的下乡是很加分的。你假如因了家事总不能出差,可能你就难得有升职机遇。


处长的话在阿东心里震动很大,他想这应该是硬道理。阿东立刻打电话讯问父亲老巴。老巴在电话里简直叫了起来:“当然是你的事业出路要紧,我们两个废人算什么?”


老巴的话让阿东心里很不温馨。但他还是通知处长,他下乡没问题。


这样,阿东就被派到了乡下。


临行之前,阿东坐在床边跟阿里说话。阿东说他要出差,要阿里在家乖乖听爸爸的话,不能吵闹。他回来给阿里带好吃的。阿东的话没有谈完,阿里便呼呼睡着了。


老巴进来说:“你不用多挂心,他到底是个苕。有吃有喝,日子浑浑噩噩就过去了。我能管得住他。”


阿东说:“爸爸,我知道。就是由于他是个苕,自己万事不清白,我才更要关怀他。”


老巴说:“嗯,难得你这样想。但是不论怎样讲,他终归是个废人。你的心机还是要放在有用的人身上。”


其实,阿里在阿东走后,并没有阿东所想象的不高兴。阿里每天的生活十分固定。清早他推着罗爹爹去东湖晨练。自己一如既往,坐在湖边,播放哀乐。对他来说,这真的成了母亲的声音。他听着它,似乎跟母亲说了一阵子话。然后,他再拎着录音机走到树林边,坐在那里看爹爹婆婆们打太极拳。他的眼光散漫无神,也不知他到底看到了什么。经常有人叫阿里也过去练两把。阿里都呵呵地笑着,一动不动,算是拒绝。直到罗爹爹说回家了,他方推起轮椅,沿着来时道路,回到家中。一进家门,阿里便翻开电脑,去看母亲的短片。他反重复复地听母亲说话,要到老巴让他去餐馆端盒饭,才肯起身。杂货店的生意不算火爆,但也不算清冷,物价固然日日在涨,但杂用食品总归有人来买。老巴的生意也算做得下去。老巴自己腿残,对人生倒也没有太大愿望,只想波澜不起地打发余生。平平淡淡这样的词,用在老巴这里最是适合。下午的时分,老巴不想阿里与外界隔绝,死活都会把他赶到罗四强的发廊去玩。发廊里人来人往,大多是熟客,见阿里也惯了,并不觉得他呆在那里有什么不好。门口拴了那条叫阿斗的狗,再坐一个呆呆的阿里,也算景色。罗四强常笑说:“我们发廊的标记就是阿斗和阿里。”


但是生活总是变更无常。原以为这样的日子云淡风轻,平淡到无人搭理,稳定便是必定。却不料平淡中也有风云突起。


迎宾大道修成了快速路,而快速路呈全封锁状。路中央横亘起一道水泥墩,将行人过马路的通道,完整封死。报纸上说,这是二环线。


东湖被隔在了二环之外。


一天早上,阿里一如往常用轮椅推着罗爹爹去东湖。走到曾经的迎宾大道,忽然发现,他们基本没有路口能够经过马路去到对面的东湖。阿里在罗爹爹指挥下,没头苍蝇似的转了半天,也没找到路口。这天,他们只好乘兴而归。


归来的阿里,走到店子门口,七点半钟刚到,他立刻按下了他的录音机。哀乐轰但是起,这是在湖边播放的音量。阿里没有学会把声音调小。于是,沉痛的哀音把一条街响彻。


邻居邻里都吓了一跳,纷然向老巴刺探。老巴无法,他阻止不了阿里。这音乐是阿里每天最重要的一餐。众人便问罗爹爹何故不去东湖。罗爹爹长叹说,路被封死了,他们再去东湖会蛮难蛮难。


东亭的人们此时才发现,其实不光去东湖难,去博物馆去美术馆以及上东湖路,都不再容易。快速路把一切进出路口都封死,整条马路只需东湖宾馆出行方便。东湖宾馆是贵地,以前毛主席喜欢住在这里。中央客人和省里官员也都喜欢住在这里。路是为他们修的。东亭满街哗然过后,便只需缄默。


剩下的事,关于他们来说,就是该拿阿里的哀乐怎样办?


阿里是不论不顾的。知道早上去不了东湖,他也只是“哦“了一声。他去东湖原本也没什么目的。他只是需求早上七点半按响他的录音机,这件事没有东湖也一样可做。


于是每天清早,天刚亮,哀乐又回荡在东亭的上空。邻居们忍了几天,终于忍不住,纷繁请求老巴处置这个问题。罗爹爹主张老巴把阿东叫回来,由于阿东有措施。但老巴拒绝了,他不想因家事而影响阿东的工作。


邻居们开端有人变了脸色。说闲话是客气,骂人的也有。老巴听得伤脑筋,觉得也对不起邻居。便与阿里磋商或是不放,或是调小音量。阿里是个基本没有磋商余地的人,他“哦哦”地允许着,但却依然故我。


那天,李丽红站在老巴店子门口,喊叫半天,请求老巴送阿里去肉体医院。老巴听得心烦意乱。他于是把录音机藏起,跟阿里说,以后不准再放哀乐。阿里没听进他的话,清早起来,仍去放录音,结果百寻不见他的录音机。阿里焦躁起来,翻箱倒柜地找。找不到,便狂怒起来。他把家里简直一切的东西都掀了。谁的话都不听,谁说什么都不理。老巴想,这样的局面迟早要得阅历。如此才干断了他对哀乐的依赖,便由得他去闹。老巴说,得像戒毒一样治一回阿里。邻居们见阿里闹得天翻地覆,恐他伤人,便叫了社区保安过来辅佐制服阿里。


老巴心有些疼,但转念却想,这个时间,一周即够。这是个痛苦过程,必须得扛住。阿里反正是个苕,他会很快遗忘这些事。


过意不去的是罗四强。他是看着阿里长大的,简直也拿了阿里当弟弟。他忙给阿东打了个电话。阿东立刻慌了,连夜找处长请假。处长说:“那你就回来吧。”


阿东当夜即往回赶。到家时,已近深夜。推门进屋,家里正一片狼藉。阿里被一根绳子捆着,蹲在墙角。医生给他打了安定,他垂着头,似乎曾经睡着。他的脸上手上脏兮兮的,就像人们常见的流浪街头的疯子。阿东立刻泪如泉涌。他大声吼道:“哪个混账捆的!爸爸你太过火了,爸爸你怎样能这样对他!”


阿里听到阿东的声音,惊起抬头,立马呜呜地哭了开来。从他喉咙里发出的哀号有着万分的冤枉。阿东上前解着阿里身上的绳子,搂着他说:“你莫怕,我回来了。你莫怕。”阿东的眼泪,滴在阿里的手背上。


阿里哀哀地说:“我要姆妈!”


阿东说:“我知道。你莫怕。我知道。姆妈说,你要听我的话是不是?”


阿里点点头,说:“姆妈说听阿东的话。”


老巴说:“你莫怪我,这也是没得措施的措施。他发了狂,要是进来伤了人,怎样办?”


阿东说:“阿里一向都蛮好,他怎样会发狂?”


老巴说:“他要放哀乐,声音又放得蛮大,邻居们都不温馨。上门找了几回。我们也得替他人想呀。”


解开绳子的阿里紧紧地拽着阿东的胳膊,浑身哆嗦,显露满脸的恐惧。阿东说:“你看,把他吓成什么样子?阿里几时受过这种罪?姆妈要是知道了,绝对不依你。”


老巴说:“你姆妈要是在,哪里会有这种事。”说着,他自己也隐忍不住,落下泪来。


阿里说:“我要姆妈。”


阿东知道父亲也是无法,便转了话题,说:“录音机呢?”


老巴说:“不能给他。”


阿东说:“为什么?”


老巴说:“得隔绝他对哀乐的依赖。不然,总会有事。”


阿东说:“你拿给我。我不论,我要阿里心里温馨。”


老巴说:“你就听我的,这回痛快治断根。”


阿东说:“他只需这点享用,我就要让他听。你拿给我,你不给我,我明天辞职,我带他到乡下去住。我到没有人的中央天天放给他听。”


阿东声音放粗了,他跟老巴赌了狠。老巴只好叹息道:“你这样赌狠,又是何必?”


老巴把录音机拿出来,交给阿东。阿里一见,立刻抢过来,紧紧抱在怀里。他按下播放键,哀乐轰然一声,震得屋顶哆嗦,阿东忙调小音量。阿东说:“天亮了,我们放小点声音。”


阿里很听话,他“哦”了一声。


两兄弟便相依偎着坐在屋角,静静地听着这个催人肠断的哀乐。音乐终了,阿里悄然地说了一句:“姆妈睡着了。”说完,他就迷糊了起来。


第二天清早,阿东跟阿里一道起床。他骑着自行车,让阿里拎着录音机,坐在他的车后。他要载着阿里去东湖。


那条繁花似锦的开阔大道果真不见。大道的中间,立着粗砺的水泥墩。它粗暴地从头延伸到尾,似乎一个个板着面孔的小矮人,生硬而冷漠地拒绝一切行人横过马路。人行横道线自然也是没有了。阿东转了半天,发现果真无法。一切的路口被封死,主道和辅道全跑汽车。连自行车和三轮车也都没有了自己可行的途径。行人过马路,只能走公开通道。健康人走此路尚且能够,老弱病残却委实难行。至于用轮椅的残障人士,基本就无路可走。阿里推着罗爹爹的确难以顺畅抵达东湖。


阿东站在路边像阿里一样发呆。他不解为何硬要把以前温馨通畅的大道修成这样;又不解为何在人口如此密集的城市中心修建如此一条快速道路,让周围庶民出行不便;更是不解大多庶民分明只够温饱,出行以自行车为主,为何道路却只为汽车效劳。开阔而美丽的东湖,关于它的周边居民,原本是身边的湖泊,往常却更像是筑了碉堡,变得如此悠远。


阿东不明白的事很多。他觉得自己此刻的脑袋,与阿里类同。


阿东找到公开通道,他扛着自行车,指挥着阿里,从下面穿过。他把阿里带到东湖边,然后陪坐在阿里身边。哀乐准时响起,两人一同倾听那旋律顺着水波漾开。阿东良久没听了,忽然觉得,这声音里,果真有母亲的气息。它不再低沉,却有了一份亲切。


哀乐播完,阿东说:“走,回家,我还要去上班。”


阿里摇摇头,说:“看打拳。”


树林边依旧有几个人在打拳,师傅也在场。阿东说:“罗爹爹又不在,你就莫看了。”


阿里基本不理阿东,径直走到他平常坐着看拳的中央。这是他固定的生活,他基本不想被人破坏。


阿东说:“你不听我的话了?”


阿里说:“听。”


阿东说:“那就赶紧跟我走,我得上班。”


阿里不动,眼睛直直地盯着寥寥几个晨练者。那些人都跟阿里熟,纷然朝阿里扬扬手,算是打招呼。阿里脸上显露笑容。


阿东拉了他一下,说:“走。”


阿里依然说:“看打拳。”


阿东着急万分,他看看手表,发现时间紧迫。他不能走太晚,迟到对他来说,会给一切人留下坏印象。阿东说:“那我先走好不好?”


阿里说:“哦。”


阿东只好给父亲老巴打了个电话,让他跟罗四强讲,请他辅佐过来接一下阿里。打拳终了的时间普通在八点半,磨蹭一下九点钟往回走,这是罗爹爹一向的时间,阿里会在这个时间回家。老巴赶紧说:“你放心。你赶紧上班去,莫迟到了。”


阿东这天还是迟到了。他跟处长解释迟到的缘由。处长说:“是呀,我也听说了。左近的人都叫那条路‘官道’。网上还编了歌骂哩。”


阿东说:“真的?那上面会不会听取左近老庶民的意见?”


处长笑道:“骂也白骂,怎样可能听他们说什么是什么?”


阿东说:“为什么不能听?路一堵,是多少万人出行不便呀。特别是穷人和弱者,更是不便。”


处长笑了笑,那笑容有些深邃莫测。他说:“新来的,菜鸟吧?”


这话说得阿东有些蒙。


处长见阿东如此,便又笑道:“看来你还需求历练。今天晚上陪我跟一个权贵吃饭吧。”


中午时分,阿东担忧阿里,便蹬着车专程回家一趟。到家时,老巴和阿里正在店里吃盒饭。阿里见阿东,扯着他的手臂,指着老巴的腿说:“爸爸流血。”


阿里见老巴的腿裹着纱布,有血渍渗出在外,惊道:“爸爸,你怎样了?”


老巴说:“没有多大的事。阿里,叫你莫说的呢?”


阿里还是说:“爸爸滚下来了。”


阿东说:“到底怎样回事?爸爸,你莫让我急好不好?”


老巴说:“真的不是什么事。早上四强店里客人多,他完整丢不开手。我就自己过去接阿里。去的时分还蛮好,回来走公开通道,走急了,摔了一下。”


阿东脸都吓白了,说:“伤得怎样样?”


老巴说:“缝了七八针,不是什么大事。阿里蛮懂事。看我倒在地上,吓得又喊又叫,连拖带拉,硬是把我搀了回来。养他这么大,还算管用。爸爸今天褒扬了阿里。”


阿里便呵呵地笑。自语道:“爸爸褒扬。”


阿东生气道:“还褒扬?你要早点跟我一同走,爸爸哪里会摔跤?”


阿里见阿东板下面孔,吓了一跳,低下头冤枉道:“姆妈说的,不准吼我。”说话间,眼泪就要往下落。


阿东见此,长叹一口吻。是呀,吼他也无益。他什么也不懂。他连自己的不幸都不知道。阿东伸出手,拍了拍阿里的脸,说:“好好好,对不起,我再也不吼你了。”


整个下午,阿东都心情抑郁,他有一种对生活的无力感,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处置家里的事。他在办公室的电脑前,有些无聊地在网上转悠。处长让他查阅一点资料,他也做得不算尽心。处长翻着那些资料,眼光敏锐,问他怎样回事,为什么会意不在焉?他犹疑片刻,还是说了父亲过公开通道摔倒的事。他说的时分,心内难过,声音低沉。


处长便也叹了一口吻。


晚上去应酬。请客的是个老板。有一个奢华的别墅小区项目需得处里辅佐。办手续盖章子批条子,这些事情,都得处优点理。处长便让阿东给他打下手,到关键部门跑跑腿。


老板谢了又谢,然后慨叹他们创业遇到了好时期,遇到了好政策,也遇到了好官员。闲扯中怎样就说到了快速路。老板立刻盛赞,连说往常的路太好了。他开飞驰,以前跑不起来,往常开起来像飞一样。从双湖桥到机场半个小时就到了。而他从水果湖回家,有时只需五六分钟,大大俭省了他的时间。


阿东正满腹心机,听时不觉有些愤然,说:“这条路,就是为你们开车的富人修的,哪里替我们穷人出门想过半分!”


老板莫明其妙,说:“扯到哪里去了?这跟富人穷人有什么关系?富人为发明财富俭省时间,不为他们效劳还为哪个?”


处长便笑,说:“真是几家欢欣几家愁呀。”


老板不解处长话意,处长便将阿东家的事简述了一下。老板便一阵诧异一阵唏嘘一阵叹息。


处长说:“你那条康庄大道往常像一根粗麻绳,正掐着我们巴东的脖子。他有怨言,实属正常。”


老板说:“原来如此。这不算什么事。益处置益处置,我来搞定。”


阿东奇特了,说:“你怎样能搞定?”


老板冷静道:“我就住在东湖旁边。我的司机住在汉口,他每天早上来接我上班。以后我让他早点来,顺道接你哥哥,还加那个罗爹爹。按你家阿里的时间,送他们到东湖。再过来接我,不就能够了?连路都不用绕,很别扭。回家的时分,不赶时间,有轮椅,弯一脚,慢慢走,问题不大吧?”


阿东被他的话怔住了。关于他来说,这真还是一个处置问题的实践措施。


处长说:“哈,真是山不转路转,路不转车转。看上去是个好主见。阿东你也莫客气,路为他们富人修了,叫他们富人为穷人做点事,也是应该。”


老板便打着哈哈,说:“年轻人,莫再轻视富人。这个世上的问题,都是富人处置的。穷人则享用这种处置。”


阿东没有说话。关于他来说,处置阿里的哀乐,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事。


次日一早,老板的飞驰果真准时抵达东亭。已然准备好的阿里和罗爹爹看见小车都激动起来,他们都历来没有坐过这样的小车。灰色的金属漆,闪发着令人心跳的辉光。阿里一巴掌伸进来,意欲抚摸车身,司机说:“莫乱摸。”


罗四强帮着把轮椅放进了后备箱。慨叹道:“爸爸你蛮像是时来运转呀。”


罗爹爹说:“我知道,还是阿东有措施!还是阿东有措施!”


罗爹爹和阿里相携着坐进车里。上了车的阿里,不停地仰头大笑。他的笑声快意又似有几分诡谲。


汽车启动了,尾灯闪烁着美丽的光辉渐然远去。只需几分钟,阿里和罗爹爹便会抵达东湖。搅扰阿东的问题,处置起来竟是那样简单。


那个老板怎样说,这个世上的问题,都是富人处置的。穷人则享用这种处置。阿东想,真是屁话。但他也知道,他的心境,却因了这句屁话而改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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