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双灵巧的手。它能在1秒钟内敲击5次鼠标,也能在电光石火间把箭头移动到屏幕上任何一处想要的位置。 仰仗这双手,李祥在游戏中杀敌无数,不可阻挠。他因而进入了梦寐以求的顶级职业电竞战队,22岁那年,他赢得了2012年WCG(世界电子竞技大赛)中国区的一项冠军。当他用这双手把自己签名的T恤抛向台下时,上千名观众张开双臂,高喊他的名字,为他喝彩。 那是他唯逐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明星,长期单调孤独的职业生活曾经让他感到“心累”,这次冠军成了他退役前为自己写下的最后注脚。那时他还没认识到,在接下来的4年里,电子竞技会以近乎裂变的速度,扩散到每一间大学宿舍、每一家网吧。不论是繁华的都市,还是偏僻的乡村,有网线的中央就能找到电竞的影子。一年前,一款抢手竞技游戏的全球平均每天在线人数曾经突破2700万,相当于整个澳大利亚的总人口。 与李祥那个时期的默默无闻不同,往常的电竞竞赛直播曾经成为常态,动辄就有上百万观众同时在线观看。2015年,游戏《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的观众人数以至超越了同年的NBA总决赛。 职业选手的精彩操作视频和他们的花边新闻一同,经常出往常电脑的新闻弹窗里。每到竞赛,在最先进的场馆里,现场掌管人总会高喊选手的名字,炫目的灯光扫向台下猖獗的粉丝,他们一手举着选手名字的荧光牌,一手比画出“我爱你”的手势。 可这些都曾经与李祥无关。一个月前,曾经退役两年的李祥到北京找工作。在无数次受阻中,他都会被人力资源经理一句“除了打游戏还会干什么”的反问噎得哑口无言。最后,在简历中“取得的荣誉”那一栏,他选择了空白。 “我没有赶上好时期” 除了灵巧,李祥的手还有些粗糙。他的手背因长时间裸露在单调的空气中而长出了褶皱,即便曾经退役两年,伎俩上因长期锻炼磨出的老茧依旧明晰可见。 “我没有赶上好时期。”在北京天通苑左近的一家饭馆里,李祥呷了一口啤酒,苦笑着说。交谈中,他的两只手时不时相互做一些手指拉伸的动作,这是他长期锻炼留下的习气。 李祥是在2010年上大二时进入的职业战队,那时国内的电竞市场很小,职业战队商业化水平也不高。打竞赛时,李平和队友经常衣着短裤拖鞋就匆匆上场,没有直播,观众也少得不幸。 最开端,除了吃住和一台能够随时免费运用的电脑,这个职业以至不能给他一分钱的工资。他的大部分收入都来自竞赛奖金,可就连那次抵达自己职业生活巅峰的WCG中国区冠军,也只给他带来3万元的回报。 就在李祥进入职业战队的同一年,一款叫做《英雄联盟》的新游戏悄然上线。见惯了太多游戏在喝彩声中呈现,又在缄默中消亡,李祥并没有把这款“操作太简单”的游戏放在眼里。他没有想到,短短6年时间,这款游戏就彻底改动了中国电子竞技行业的格局,自己也错过了一班“功成名就”的快车。 他忽视的,是资本的力气。 早在《英雄联盟》还没成为“史上玩家最多的游戏”时,摩拳擦掌的资本和热钱就看中了这块庞大的市场。 那几年,李祥发现圈子里一下多出了不少房地产或者矿业背景的电竞俱乐部。他们买来最顶尖的选手,在最奢华的基地里锻炼。 在李祥的战队所在地上海,一处环境文雅的产业园里,两栋现代主义作风的建筑并排靠在一同。这是两家刚刚成立3年的LPL(英雄联盟职业联赛)俱乐部,一家由江苏某大型矿产集团资助,另一家的大股东则是广东某著名地产企业。 建筑由大块的玻璃幕墙构成,庞大的战队LOGO立在上方。建筑内部空间开阔,光线明亮,会客室、锻炼室、会议室、队员宿舍一应俱全。 “硬件上曾经抵达了国际抢先水平。”在其中一家俱乐部的会议室里,俱乐部经理刘晓坐在印有队标的定制椅子上说。他指了指头上,那是一块参与队标元素的异形吊顶,“价值上百万元。” 这家俱乐部也被国度体育总局统计到了数据里:2015年,中国电竞行业相关产值曾经超越500亿元。国度体育中心信息中心主任丁东曾预算,这个产值在2017年将抵达千亿美圆,成为一个更大的市场。 资本也很快流进了电竞的衍生行业。 李祥记得,自己打竞赛时,经常遇到布置简单、用几块塑料广告牌就围起来的竞赛场地。没有大屏幕,没有灯光,更没有让人震动的音效。 往常,与足球、篮球等传统体育项目相似,《英雄联盟》也树立了多个级别的职业联赛。各大赛事运营商应势而生,联赛的场地越来越专业,越来越奢华。与李祥的时期不同,往常的选手经常踩在用整块屏幕制成的地板上,脚下轮番播映着自己和队友的引见。 游戏解说、直播平台也搭上了这班快车。前《英雄联盟》职业选手杨义退役后,成了一名LPL竞赛解说,闲暇时他自己也会在某直播平台解说高水平游戏。他通知记者,这些工作能给他每年带来上百万元的收入,“假如再接一些中央竞赛的解说,收入会更高。” 一些更猖獗创富的神话也在游戏直播圈真实发作。简直和李祥的职业生活同时开端,一位初中没有毕业,在北京动物园摆地摊的年轻人闯入了这个圈子。三年后,这个年轻人在微博晒出了自己的直播平台签约金,网友再三确认后发现,那是一个8位的数字。 最让李祥后悔的,是选手们的位置曾经发作变更。他发现,在《英雄联盟》的职业联赛中,队员们从上到下穿的都是统一的队服。他也听说,有粉丝深夜堵在俱乐部门口,向锻炼终了的队员索要签名。 相比一路拼杀才换来的3万元奖金,昔日同一家俱乐部一名经常和他以“丝”相称的队友,从别的游戏转战《英雄联盟》,往常曾经成为频频出往常电竞新闻里的明星,年收入也已冲到了百万以上。 在上个月的一场颁奖仪式上,这位前队友从加长林肯里走下车,衣着合身的西服、打着领结,走过被粉丝包抄的红毯,在签名墙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一刻,还在为工作忧虑的李祥简直不敢确认,他们曾经在一个屋子斗争过。 从“坏学生”到明星 这些红毯上的明星进入职业战队前,更多时分会被人归结为“网瘾少年”“宅男”“坏学生”,或者“失败者”。 简直每一个走进职业赛场的电竞选手都有一段孤独、压制,又充溢激情的过往。在刘晓担任经理的那家俱乐部里,上学时“偷跑进来彻夜上网”的阅历曾经成为队员的标配。 故事总发作在夜深人静的晚上,他们在恐惧和兴奋中推开门,然后走在黑黑的街道上。直到走进烟雾旋绕的网吧,翻开电脑,登录游戏界面,他们的世界才一下亮起来,整个人才找到本属于那个年龄的激情。 刘晓接触过很多酷爱电竞的年轻人,但他们中却有很多人都分不清“打游戏”和职业的区别。“不是一切的‘网瘾少年’都能成为电竞明星,更多人都死在‘成神’的路上。” 比起他们,李祥似乎是“侥幸”的。大学给了他充沛的自由,他曾经为了玩游戏,一连两个星期都没有回宿舍。为数未几的几次回去,也是彻夜后在宿舍睡觉。由于和室友作息颠倒,他们沟通交流的次数屈指可数。 在刘晓的俱乐部里,队员大多是正在读高中,以至是正在读初中的孩子。与家长的交谈中,刘晓发现,由于无法阻止自己的孩子玩游戏,大人对孩子的等候也会逐步从“把学习赶上”,变成“不要学坏就行”。 李祥也曾被家长、被教员放弃。迷上竞技游戏后,他的成果单上多出了几个挂科的“F”。有段时间,他简直成了班里的空气,辅导员也不再提示他缺课越来越多。在大二那年,他终于向父母摊牌,休学进入了职业电竞。 只不外,不是每一个少年都能像李祥这样毫无阻力地进入职业电竞圈。每次“招新”时,刘晓经常被家长狐疑俱乐部是不是传销组织。 “一些很好的苗子由于家长就旷费了。”刘晓摊摊手说。为了阻止孩子“去外地打游戏”,一些家长把孩子锁起来,有的以至以自杀相逼。 “是俱乐部给了他们一条生路。”刘晓用手敲了敲桌子,瞪大眼睛说。“要不是来到这里,他们早就被社会淘汰,变成了渣子。”他置信,那些还游荡在外面的“网瘾少年”,很容易一辈子无所作为,或者跟着黑网吧里的不良青年们,染上一身恶习。 在刘晓看来,这些队员无疑是侥幸的。他们从一些不知名的小城镇来到上海,还经常飞到欧洲、美国去打竞赛,“见足了世面”。他们从一群“没有希望的孩子”摇身一变,成为了这个时期时兴职业里的佼佼者。 他们也曾独来独往、被人忽视,一个转身后,他们就走上了耀眼的舞台,成为千百人尖叫着追捧的明星。在同龄人还在为中考、高考忧虑的时分,他们就挣到了父辈大半辈子才积聚下来的财富。 他们从落后到简直无法再追逐同龄人的位置,一下把他们远远甩在身后,得到了超越年龄的名利和胜利。 比得到名利和胜利更难的是,他们身上正在发作的变更。 在没有进入职业队之前,这些孩子被父母责备游手好闲、被亲戚拿来作为背面教材。刘晓还记得俱乐部的孩子刚入队时,有的缄默不语,有的乖张暴戾。但只需翻开电脑,哪怕只是一场普通的锻炼赛,他也能从每个人的眼中看出对胜利的盼望。 在一些关键的竞赛中,赢下的一方会满含泪水紧紧拥抱在一同。这样充溢光彩与释放的瞬间,是曾经作为“坏学生”的他们从未阅历过的。 李祥也曾敏感、自卑,只需在游戏中打败对手,遭到粉丝的追捧,他才找到自信。赢得那座WCG冠军后,在满场的喝彩声中,李祥感到了史无前例的豁然。 他觉得自己打败了另一个自己,一切冷眼和承认都显得不再重要。他说那一刻,自己看透了人生。 “他们不外是一群还在青春期的孩子” 进入俱乐部,这些曾经的“玩家”就变成了“职业队员”。 与身份同时转变的,还有生活方式。对电竞队员来说,他们的每一天简直都是从中午开端的。 在刘晓所在的俱乐部,队员中午12点——1点起床,吃过饭后,就开端一整天的锻炼。俱乐部组织的锻炼在晚上9点终了,但简直一切的队员都要自己加练。 “他们普通在清晨2点到4点间休息。”刘晓通知记者。 那间40平方米左右的锻炼室,是队员待得最多的中央。每天12小时左右,除了吃饭时间,他们都会坐在电脑前,简直动也不动地盯着屏幕。由于长期握着鼠标,他们大多都有伎俩的伤病,一些队员的肩膀和颈椎也有问题,疼痛、麻木的觉得随时都可能袭来。 去年的一场LPL竞赛终了后,一名韩国外援捂着自己的腰对着教练说了句“me boom”。在接下来的整个赛季,这名外援都由于腰伤无法上场。 伤病也搅扰着李祥。在他还是职业队员时,每天清晨锻炼终了后,李祥就会和队友一同去吃宵夜。 “膂力耗费大,加上深夜特别容易饿,宵夜经常吃很多。”由于长期不规律的饮食,李祥患上了慢性胃病,“往常是医院的常客。” 还有些伤痛和疲惫是看不到的。 在锻炼室里,不论队员喜不喜欢,一整天的锻炼内容可能是同一种战术、同一个角色,以至同一种基本功。这种日复一日机械式的锻炼会逐步消磨选手对游戏的酷爱与激情。 “刚进职业队时,每天都很开心。”李祥十分怀念那段每天都能和高手对决,又能够名正言顺、一心一意打游戏的日子。“那个时分怎样玩都觉得不到累。” 可每天重复的练习,再加上不时无法突破的成果,让他开端觉得“打游戏很无聊”。再到后来,李祥痛快在锻炼时上网看电视节目,或者玩别的游戏。 在刘晓所在的俱乐部,这些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即便如此,队员也经常会呈现锻炼迟到,以至缺席的状况。 每天都和队员生活在一同的刘晓分明,赛场上,从入场到致谢,这些电竞队员都表示得驾轻就熟,看上去有一种超乎他们年龄的干练。但在俱乐部日常的生活中,“他们不外是一群还在青春期的孩子”。 “他们有一切的青春期特征,而且在俱乐部会表示得更突出。”刘晓说。 有些队员经常莫名的生气,无法控制自己骂人。有些队员前一天还由于赢了一场竞赛收缩到飘在空中,第二天就为一次失误自卑到了低谷。 去年,一位LPL明星选手在直播平台直播游戏时,由于被对方讪笑自己是替补,竟跑上楼砸坏了正在锻炼的队友的电脑。 “他们究竟还只是孩子,还不能完整了解‘职业’的概念。”这让刘晓感到头疼,这些队员固然只需十七八岁,但都曾经是些大大小小的明星,“管不得。” 只不外,和其他竞技项目一样,电子竞技也崇拜优胜劣汰的规则。更何况,电竞历来都没短少过优秀的年轻选手。 “往常俱乐部更看好16岁以下的新人,他们的潜力更大。”杨义通知记者,由于国内玩家基数庞大,俱乐部基本不用忧虑找不到优秀的新人。 电子竞技对选手反响速度的请求极高,因而16~20岁通常是一个职业队员的黄金年龄。现役的LPL队员中,大多数也都在这个年龄区间。一位19岁的明星队员,在LPL中就曾经成为名不虚传的“老将”。 电竞选手的职业生活也很短,只需过了黄金期,就会呈现手速、反响下滑的问题。在LPL,不少队员在十几岁时,刚刚拿到一项荣誉就选择急流勇退,收获无数的留恋和祝福。 而更多的人,则默默地分开这个舞台,置之不理。 “我最惨的就是打了职业后,就没有了然后” 李祥分开时也说不清自己得到的,是光彩,还是落寞。 电竞给他带来了一个全国冠军,但也给他带来了退役后的困顿。 “我最惨的就是打了职业后,就没有了然后。”在喧哗的小饭馆里,李祥的声音显得有些弱。 由于休学参与了职业电竞战队,回校后又经常断断续续进来参与竞赛,李祥的大学并不完好。分开学校时,他只拿到了毕业证。 他的专业是软件工程,可往常他连最基本的代码都搞不懂。那些他曾经没空在意,以至记不清名字的大学同窗,往常有些曾经成了白领,有些自己开了公司。 而他曾经的队友,由于退役后找不到工作,不少都做了代练,帮他人打游戏升级赚钱。在李祥眼里,这样的工作“跟失业差未几”。固然代练也有可观的收入,但要一天到晚对着电脑打游戏,这样的生活他不敢再想。 对他来说,6年职业生活的最大回报,是退役时银行卡的十几万元积存。 “这些钱买不来一门安身立命的手艺。”李祥喝下一杯啤酒,尴尬地笑了笑说,“一百万都不够”。 不只仅是李祥,就连他羡慕的那些“赶上了好时期”的《英雄联盟》职业选手,也正面临着同样的困惑。 在职业《英雄联盟》圈颇有威望的杨义,会经常收到一些退役选手的信息,委托他辅佐引见工作。 “普通的工作他们都不愿意做。”杨义说,“这些小有名气的选手,知道这个圈子有多繁华、多有钱,自己曾被多少人追捧。” 杨义通知记者,其实这些队员在退役前都挣到了一些钱,但“由于年岁小,不能控制自己的消费,慢慢地就把钱花完了。” 更让杨义担忧的是,“他们的消费习气曾经构成了,很难再改回去。” 有些时分杨义也会觉得,这个资本流入和制造明星同样快速的圈子,“多少有些耐烦”。 一些曾经站在金子塔尖的职业选手,退役后赶上了另一个风口,他们在游戏直播平台里继续做明星。不一样的是,这个新职业能给他们带来千万元级别的年收入。 一个前职业选手曾在某直播平台直播中,对着几十万观众说,自己戴着几万元一块的手表,在这个圈子里都不好意义出门。话音未落,直播画面就被一层层“威武”“牛×”的弹幕瞬间盖住。 “很多现役的队员都置信,即便游戏打得不好,做直播、开网店也能够挣到比打职业更多的钱。”杨义说,这种普遍的心态曾经或多或少影响到了整个职业联赛的成果。 去年,一个LPL韩国外援曾公开埋怨自己的中国队友,“对锻炼基本没什么愿望,对比赛也没有很强的求胜心。” 更有甚者,在这个圈子里,选手进来打牌、以至赌博曾经不是什么新颖事。 退役后,李祥曾经参与过圈里的牌局,他还记得当时的阵势:桌子前坐着几个电竞明星,每个人都紧紧盯着攥在手中的扑克,“看起来比打竞赛还慌张”。那天晚上,这些队员一同贡献出了6位数的筹码。 “他们短少明辨是非的才干,很容易受身边妖魔鬼怪的影响。”刘晓通知记者,这些孩子原本对“钱”没什么概念,可外面总有人教他们学会这一切。 事实上,简直每家俱乐部都对队员的行为划出了界线,但屡屡遇到这种“个人行为”,他们常常又会视而不见。 “俱乐部不会在意你平常做什么,独一在乎的是你的成果怎样样。”在电竞圈多年,杨义曾经习气了这种功利。“成果不好你就分开,后面有大批人跟上。成果好时,俱乐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资本的分开常常和它流入的速度一样快。这几年,李祥主打的游戏项目简直曾经在网吧绝迹,很多俱乐部和联赛也都纷繁解散。他不知道,往常如日中天的《英雄联盟》,还能辉煌多久,职业选手又要何去何从。 可不论这个圈子如何变更,杨义确信有件事不时没变。新人们进入俱乐部时,都带着他们满满的幻想。 为他争取来这份工作的,不是他曾经取得的冠军,而是那张大学毕业证书 这些整日被人追捧的队员,也会遭到旷日耐久的诅咒声。 在去年10月份终了的《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中,中国的三支参赛队伍全部止步八强。而常常被粉丝拿来对比的韩国战队,则连续第二年包揽了冠亚军。 国内的选手慨叹最多的是韩国选手的“专业素养”。 即便是国内LPL的韩国外援,也无数次被竞赛解说夸奖锻炼刻苦、竞赛认真。在媒体的报道中,一名中国队员这样谈起他的韩国队友:每天都从前一天下午1点锻炼到第二天早上7点,只给自己四五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很多时分都在练习国内选手不屑练习的基本功。 在杨义看来,这些“专业素养”来自韩国电竞成熟的体系。 “从小方面说,人家俱乐部管理十分科学,后勤、赛训都有一套准绳。从大的说,人家有行业联盟,有行业共识,和篮球、足球联赛没什么区别。” 和国内不同,就连队员退役后的职业生活,韩国的俱乐部也会“管一管”。他们大多都设置有企业文化部门,担任队员的职业规划。不论是重新回校学习,还是继续从事电竞行业,俱乐部都会提供意见和辅佐。 而在更大的体系中,电子竞技是韩国“文化立国”战略中的重要一环。韩国的电竞联盟是从属韩国旅游观光部下的政府部门,会长是国会议员,他的义务就是在国会为电子竞技争取位置。就连韩国前总统李明博,也曾经在WCG的现场与冠军得主中止过一场表演赛。在韩国的每一座城市,简直都设有电竞场馆。 “在韩国打电竞就像在巴西踢足球一样。”李祥也曾去韩国打过竞赛,他发现,韩国的电竞队员和传统体育运发起没什么区别,电竞明星和电影明星一样受欢送。 国内也在做一些尝试,2003年电子竞技成为国度体育总局批复的第99个运动项目后(现已更名为第78项体育运动)。就在今年,“电子竞技运动与管理”也被列入了教育部的高职招生专业名单。 一些电竞庆典上,也开端呈现家长的身影。他们被孩子带着,来感受这个推翻了他们概念的全新职业。 南昌一位12岁的少年在父母的支持下,退学专职开直播玩《英雄联盟》,轻松就抵达了游戏里的“巨匠”段位。往常这个少年也曾经成为某主流直播平台里的当红主播,收入早就超越了他的父母。 “12岁的小孩钢琴过10级会被称为天才儿童,为什么打到游戏巨匠就不是天才呢?”在一次采访中,他的父母反问记者。 刘晓也发现,不同于之前的百般阻挠,俱乐部门前开端呈现主动带着孩子来“面试”的家长。他还记得,一个家长重新疆带着孩子过来,在俱乐部门外等了两天。 李祥最终在北京找到了一份网站的工作。只不外,为他争取来这份工作的,不是他曾经取得的冠军,而是他那张大学毕业证书。 他希望,有一天,他能在简历上自豪地写上,自己曾是电子竞技的中国冠军。 (应采访对象请求,文中部分名字为化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