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沃波尔列传（二）：“人各有价”

前文 ，讲到托利党内阁的下台，往常辉格党寡头政治时期，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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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

乔治一世的首任内阁由詹姆斯·斯坦霍普（James Stanhope，任国务大臣）领衔，另一位国务大臣是汤森德（沃波尔的前姐夫，现妹夫）。三位辉格党大佬沃顿、哈利法克斯、桑德兰纷繁占领要津，Marlborough重新成为海军统帅，由于汤森德力荐，沃波尔得到了财政部主计长的高位。

新内阁上台伊始，便迫不迭待“秋后算账”，沃波尔打头阵（对坐牢一事可谓耿耿于怀）。前托利党政要，牛津伯爵、博林布鲁克子爵和奥蒙德公爵被以叛国罪的罪名弹劾。后边两位大佬逃亡法国，牛津伯爵被投入伦敦塔，不外在1717年的审问中无罪释放。

三位托利党政要被弹劾之前，詹姆斯党人在苏格兰和兰开夏郡发起叛乱（老僭主拒绝放弃天主教信仰，基本没得到国人支持），不旋踵即被镇压，有六位贵族参与叛乱，时任第一财政大臣的沃波尔激烈倡议对其执行死刑。不外，乔治一世宽大为怀，最后只需两位贵族丢了脑袋。

在政治生活中，沃波尔极度敌视“詹姆斯党人”，不时拿这个议题刺挠托利党，暗示一切的托利党人——即便是那些曾经公开效忠汉诺威王室的——骨子里都是詹姆斯党人。

沃波尔做了三年（1714～1717）大臣，据J.H. Plumb估量，这段时间，他聚敛了不下10万英镑，忽然跻身豪富之列，不只还完了债，还建了一座华美堂皇的别墅。在英国历史上，靠打理国度财政的方式敛财，沃波尔显然不是独一的一位，不外靠这种方式抵达财阀地步，也只需他了。

此一时期，沃波尔成了内阁的主要发言人（特别在斯坦霍普被授予贵族爵位后）。由于生病，他自己在1716年《七年议院法案》（Septennial Act）的经过中出力未几，该法案将议会任期从三年增加至七年，事后证明，这一变革是沃波尔连续21年执政的重要缘由。

下野

乔治一世不只是英王，还是汉诺威选帝侯，为扩展汉诺威的地盘，他执意介入欧陆的一场战争，和宿敌法国结盟，并且授意汤森德担任谈判事宜，汤森德狐疑这样做能否明智，所以不怎样上心，结果被国王免职。为了与汤森德共进退，沃波尔请辞。尔后的新内阁被称为斯坦霍普—桑德兰内阁。

固然还是辉格党执政，但辉格党团结了。汤森德、沃波尔和Lord Orford, William Pulteney, Paul Methuen and the second Duke of Devonshire等人自成一派。为了重掌大权，他们处处和现政府做对，又极力避免冒犯国王。

现政府打算撤销“Corporation and Tests Acts”，该法案（查理二世时经过）排斥清教徒反对者（“不奉国教者”）担任公职。辉格党传统上支持宗教宽容，所以，斯坦霍普提议恢复“不奉国教者”的政治权益，但是，沃波尔以为国教权力很大，不宜撤销法案，并且和托利党人一同反对，迫使政府收回成命。

尔后，斯坦霍普内阁提出《1719年贵族法案》，试图冻结贵族院人数，沃波尔则诉诸于下议员的自利和野心，号召他们捍卫自己的权益。最后，提案被以269票对177票否决。

斯坦霍普最后得出结论，假如要继续执政，必须得和“辉格党反对派”讲和。于是在1720年6月，汤森德和沃波尔，以及一小众支持者重新参与政府。

固然参与了政府，不外，汤森德、沃波尔的职位都没有以往显赫，而且不受斯坦霍普、桑德兰的信任，某种水平上，也不受乔治一世的待见。

斯坦霍普则深得国王信任，而且有望执政多年。倘若真要如此的话，那就是他——而非沃波尔——将成为英国历史上第一位首相。但是，悲剧发作了，这便是“南海泡沫事情”。

转机

南海公司成立于1711年，得到了托利党首相哈利的支持。这家公司名义上是专营英国与南美洲等地贸易的特许公司，实践上，是辅佐政府融资的私人机构。

1720年，斯坦霍普和桑德兰内阁为了减少国债利息，发起了一项提案，即把五分之三的国债转为南海公司的股票。南海公司的主管夸大股票价值，引发投机狂潮，股价由原本1720年年初约120英镑急升至同年7月的1,000镑以上，全民猖獗炒股，最终泡沫决裂，数以千计的人倾家荡产。谁来担任？

内阁大臣之前收受南海公司巨额贿赂的丑闻被曝光，斯坦霍普内阁遭受重创，财政大臣John Aislabie在被没收非法所得，被迫引退；面对刑事指控，邮政大臣老詹姆斯·克拉格自杀身亡，其子小詹姆斯·克拉格，当时的国务大臣之一，深陷“贿赂门”，同期死于天花。至于斯坦霍普自己，虽没有涉嫌贪腐，但遭到下院的猛烈抨击，不久之后，中风而死。

南海泡沫事情的最大受益人，便是沃波尔。他一开端曾激烈地反对这一计划，固然后来也买了股票。

沃波尔擢升为第一财政大臣，经过冷静应对，他逐步稳定了金融市场，从而名誉大增，也得到了国王的喜欢。

在恢复金融次序的同时，他不忘维护内阁同侪和廷臣（都有收行贿赂的嫌疑），其中就包含他的劲敌，时任国务大臣的桑德兰伯爵（约翰·斯宾塞）。沃波尔为什么这么做，缘由之一在于，桑德兰伯爵是国王的心腹，此时抛给他救生圈，在国王那里是加分项。

他鼎力搭救了几位同侪，被人戏称为“掩护将军”，这种行为固然为品德高尚的辉格党人所不齿，却让他得到了显贵们的可贵支持。

传统上，人们把沃波尔担任“第一财政大臣”的那一天，1721年4月3日，看做首相任期的开端之日，这样算来，他担任首相的时间大约是21年。不外说起来，他真正奠定“首相”位置，是在卡特里特辞职（1724）、汤森德（1730）被逐出内阁之后。尔后，他在内阁里再无对手。

一开端，沃波尔和乔治一世的关系很疏远，但是，他不遗余力地赢得了国王的好感。

怎样做到的？记得上文提过，他不时把打击“詹姆斯党人”作为重要任务。经过积极缉拿罗契斯特主教Francis Atterbury，此人卷入了辅佐“詹姆斯党人”入侵（1722年）的阴谋。经审问，Atterbury被剥夺主教职位，并被流放到布鲁塞尔。

派系之争

新内阁不久之后，发作了派系斗争。汤森德、沃波尔，对阵卡特里特（桑德兰伯爵死于1722年，卡特里特收编了他的支持者）。汤森德和卡特里特同为国务大臣，共同担任外交政策，但是他们在对法、对俄问题上存在公开分歧。

卡特里特一派弄砸了一个问题，简单说，国王打算把情妇的女儿（是不是私生女，作者没有交代）嫁入法国一显赫贵族家庭，委托英国驻法大使Sir Luke Schaub（卡特里特的门生）办理，结果未能遂意，招致大使被免职，卡特里特被降职。

威廉·普尔特尼（William Pulteney）本是沃波尔在下院的主要支持者，沃波尔没有引荐他（这让普尔特尼大为失望）填补卡特里特的空缺，而是引荐了年轻的纽卡斯尔公爵，后者作为土地贵族，控制大量选区。

稍微谈一下沃波尔的用人方针。他不愿意让才干强的人做同僚，惧怕他们构成重要要挟，而是倾向于重用才干稍逊，但对他忠实的人。这也是他“忽视”普尔特尼的缘由。纽卡斯尔公爵及其兄弟亨利·佩勒姆，在沃波尔任内不时占领高位。

至于普尔特尼，则与沃波尔团结，并把自己塑构成“反对派”或“乡村派”辉格党的首领，不时杯葛内阁，一如当年沃波尔反对斯坦霍普内阁。普尔特尼得到了博林布鲁克子爵的辅佐，后者被王室赦免后，1723年返回英国，虽未能重回下院，却经过著作特别是杂志The Craftsman，发挥了严重影响。普尔特尼也是该杂志的撰稿人，不时尖利地抨击沃波尔政府的“糜烂”。

注：第一代博林布鲁克子爵，亨利·圣约翰（Henry St. John，1678-1751）英国政治家、政治哲学家。托利党首领，政治上支持国教，但对宗教教义多有不恭，后因与老僭主勾搭而下台，逃亡法国，虽经特赦返回英国，但未能重回政坛。他在政治思想上很有建树，提出过“爱国之君”（The Patriot King）的理念，对后来的乔治三世影响很大。可参见wikipedia。

他们所埋怨的“糜烂”，说到底正是沃波尔胜利控制下院的伎俩。沃波尔极力“收购”那些愿意出卖选票的下议员，他也没有落下上议院，用房子、年金收购了大量贵族，或是给他们自己，或是给其亲友。

驾驭议会

“人各有价”（every man has his price，或译为“人都是能够被收购的”），被以为是沃波尔的名言，不外，他的原话是，那些反对派议员“都是能够收购的”。平情而论，在沃波尔时期，下议员是没有薪水的，而且上议员也没有列席津贴，在许多高尚人士看来，这些人从政治活动里取得报酬也能够接受。不外要是以为，沃波尔长期掌控下院，完整是靠糜烂，那也大错特错了。

当时，大量的议员没有明白的党派效忠认识，也不会为了贿赂而支持政府。沃波尔之所以长期赢得下院多数“独立派”议员的支持，主要还是靠他富有压服力的演讲、契合常识的论点，以及极力和议员（包含最低微的议员）搞好关系。当时，多数议员都是乡绅，沃波尔表示得就像一位朴素而直率的诺福克郡乡绅，热衷于打猎和射击，而非追求学问。

沃波尔自我标榜为，“不做圣人、不做斯巴达人（黩武）、不做变革家”。他的政策目的比较稳健，能够概括为“保险、稳定和少征税”。为了完成目的，沃波尔以为，英国需求坚持战争，没有必要介入国外的抵触。在与宿敌法国讲和之后，沃波尔集中肉体改善经济和财政状况、降低税率。经过灵活处置国债（好比成立“偿债基金”），他胜利地国债利息从5%降到4%。在其任内，国债总额减少了625万英镑，年度对付利息从257万英镑降到189万英镑。而且，他关于降低土地税（此税对乡村地主阶级影响很大）尤为上心，为抵达目的，他减少了公共开支、打击走私、将直接税转为间接税（好比征盐税）。

到了乔治一世统治后期，他越来越离不开沃波尔，两人的关系也变得愈发融洽。相反，威尔士亲王与父亲不和（这是汉诺威王室的家族传统），对沃波尔也愈发敌视。不外，沃波尔则谨慎地与王妃卡洛琳树立了良好的关系。

乔治一世，死于1727年6月11日，享年67岁。

沃波尔预想到，新国王乔治二世会把他解职。事实上，他也收到了冷冰冰的信息，“回奇斯威克待着，听斯宾塞·康普顿（Spencer Compton）的指挥。”康普顿自己与其说是政治家，不如说是廷臣，他做过威尔士亲王（即往常的乔治二世）的财务主管。

问题来了，既然不受新国王待见，沃波尔到底将何去何从？且听下回合成。

延伸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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