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娇结婚好几天了。 早在三个月前，阿娇就秀出了老公的求婚戒指。  当年爆出「艳照门」的电脑维修员谢立翘，随后发布微博： 「9年了，你终于结婚。对不起你了。」 这条微博掀起不小声浪，更多人认为「这是一个营销号，真是泄露者，不会用真名发微博」。 直到今日，「艳照门」下的受害者们，都一直在被消费。  艳照门事发后，阿娇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 她出现在大众视野时，披散长发，着朴素灰色毛衣外套，在铺天盖地闪光灯下，说： 「以前很傻很天真」。 玉女形象破碎的她，怎会料到，这句话是场公关灾难，成为伴随她十年甚至一生的笑柄。 多年以后，她不断自嘲嫁不出去，当她有日终于嫁出去，微博下污言秽语依旧不断。 人性底色是刻薄，命运底色是悲凉。 她公开恋情的微博，让已不傻不天真的阿娇，依然显得很傻很天真。 01 白日梦飞翔永不太远太抽象，最后变天后变新娘都是理想在阿娇一岁时，她的父亲逝世，母亲仅 19 岁。 日子还得过，母亲再婚，同母异父的妹妹，小阿娇整整 16 岁。 阿娇的童年辗转于外婆、姨妈、舅舅家里轮流寄宿，「幼儿园转了七间」。 她说自己「大角咀、沙田、元朗、牛头角、深水埗、旺角都住过了。」 后来阿娇去澳洲留学，回来后做了模特，在家人的期许下，她踏进了演艺圈。 阿娇缺少自信和底气。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美女，尽管「小时候就听大人说过，你长大了可以选美」，她不爱笑，喜欢穿黑衣，绰号「黑面女」。 与阿 Sa 组成 Twins 后，每次亮相阿 Sa 都冲在前头，阿娇拘谨地躲在阿 Sa 后面。 上台表演，阿娇也是害羞、紧张的那个人，唱歌时甚至会手抖。  Twins 从一出道就被打上了天真可爱的标签，这也是她们最强大的杀手锏。 阿 Sa 很可爱，言谈举止间透露着高情商，所以善良懂事的她注定是易讨人喜欢的。 阿娇则显得笨拙，更不懂人情世故，她说： 「我不喜欢跟陌生人讲话，会怕、会害羞。 我紧张的时候，就会笑不出来，我不笑大家就觉得我是在黑脸」。 Twins 红是必然的，当时的两位少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当红的同公司前辈谢霆锋、容祖儿为她们摇旗呐喊。 风光无限的张国荣生前最后一支 MV ，献给了阿娇与阿 Sa ，也就是当时 Twins 的《你最红》的 MV .  黄伟文为她们填词《下一站天后》，她们唱着「白日梦飞翔永不太远太抽象，最后变天后变新娘都是理想」，歌词一语成谶。 两年后，国语版《莫斯科没有眼泪》发行， Twins 红遍两岸三地，销量节节高升，拿奖拿到手软。 大势之下，阿娇更像是被推着前进的傀儡。 她接受被公司包装的清纯玉女形象，唱儿童歌曲，吻戏全靠借位，让自己的美，成为不可方物，成为不食人间烟火的记忆点。 阿娇红了后，手握令人羡艳的影视资源。 她先是跟朱茵、张卫健、林志颖等颇有名气的演员合作，后又与吴彦祖主演了电影《公主复仇记》。 导演王晶的电影里总少不了她的身影，她还得到了参演陈凯歌导演的出演机会。 照这样发展速度，阿娇很快可以像歌词里所唱「最后变天后，变新娘」。  造化弄人，艳照门事件爆发，阿娇过去几年积攒的人气、资源，瞬间化为脆弱泡沫，盘旋升空，再支离破碎。 一开始，阿娇公司一心维护她的「玉女形象」，说高清的照片是别人 P 的，甚至拿出医院检查，说 27 岁的阿娇仍是处女。 然而，明星的一言一行不仅暴露在聚光灯下，更是被放在显微镜下，越想遮掩，越欲盖祢彰。 事发后，陈冠希逃去国外，张柏芝躲在谢霆锋的庇护下，唯独阿娇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接受世人审视和拷问。 群众是乐于看见光鲜亮丽的明星被推下神坛，一句「很傻很天真」并没有求得谅解，反而被大众当做挖苦人的笑柄，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社会对女性本就苛刻，人们骂她「荡妇不知检点」、「教坏小孩」，TVB 搞了一次赈灾活动，阿娇和阿 sa 上台唱歌。 当天晚上，电视台收到了 300 多宗投诉，观众说不应该让阿娇出来。 阿娇的事业颇受影响，陈凯歌导演的《梅兰芳》中，阿娇的戏份被删除。 「阿娇」这个名字仿佛成了一颗毒瘤，好的资源纷纷对她敬而远之。 阿娇的演艺生涯就此关上了半边门。 阿娇接受陈志云的采访时，说起那次道歉： 陈志云问：「你的记者会目的，是想认错？还是对公司一个交代？」 阿娇说：「也是对大家的一个交代，嗯……我是……有抱歉，是抱歉，因为我犯了的错。」 陈志云问：「你错在哪里？」 阿娇说：「错在……不应该拍这些照片，我是怪自己。」 张柏芝都比她高明，热议一过，张柏芝就穿着朴素衣服，作为孩子母亲的身份出现，异常激动。 张柏芝痛斥陈冠希假慈悲，把锅丢给陈冠希，成功博得大众同情。  到底是谁的错？ 当年三个人都是单身，拍拖无罪，拍私密照片是个人喜好，她们都没错。 罪魁祸首是泄露隐私的电脑维修员，而错的，是那些窃取照片、非法公开照片的人；是那些看照片、传播照片的人；是那些充满恶意的人...... 在日渐浮躁的时代，情绪远比真相能蒙蔽人的双眼。 02 但华丽的星途途中一旦畏高，背后会否还有他拥抱「我确定要重新开始，我想真的把自己的尊严拿回来。 我不想把自己关起来或是不想见人那种生活。」 艳照门过去一年后，阿娇采访里这样说。 阿娇远没有表面上那么柔弱。 阿娇是易胖体质，得严格控制饮食。 霍汶希记得早年在拍摄电影《千机变》时，阿娇和阿 Sa 足足在威压上吊了两小时。 放下来时，阿 Sa 说要吃饭，吃了一盒便当，吃完一盒再吃一盒。 阿娇呢，拿出一些水果，吃了两口，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有次去台湾宣传，做完 10 场通告，大家挤在一起，有人吃卤肉饭，有人吃拉面，她掏出来一个拳头大的素食罐头，霍汶希说：「阿娇我帮你开。」 结果开破了，罐头洒一地，阿娇再也绷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有记者问过阿娇，你是一个爱哭的人，但那种特别苦的眼泪，你不流给大家看，对吗？ 她想了想：「我是一个女孩子嘛，总要找一个地方去发泄出来，但是哭了之后我会去面对，我不会逃避。」 被迫停工的那一年，她给自己充了很多电，学英语、演戏、跳舞。 没什么档期时，阿娇甚至还去跟詹瑞文学戏剧，演舞台剧。 「没人想过我可以做喜剧，常觉得我的样子很惨。」 阿娇说，演舞台剧对她是很大的一个挑战，「我试过在演唱会哑口无言，但演舞台剧不能那样，要记牢对白、走位和感情……」 之后复出拍戏，阿娇也放得比较开了。 阿娇不再轻描淡写地拍爱情片，《前度》里，她将娇蛮任性的周怡演得入木三分。 她与陈伟霆饰演的陈均平，挤在一张又硬又窄的椅子上热吻。  阿娇开始尝试演各种角色，出演各类电视剧，《古剑奇谭》里的她，仙气十足，让人印象深刻。 16 年，阿娇与葛优合作《罗曼蒂克消亡史》。 她饰演一个为爱拔枪的名伶，化上精致妆容，为了心爱的人，最后被乱枪打死。 眼神，情绪拿捏，细微的动作都很到位， 8 分钟的戏让人印象深刻，阿娇入围了华语电影传媒大奖最佳女配角。  她再也不会唱「恋爱大过天」这类小女孩的歌了。 阿娇出的第一张国语专辑《桐花》，唱得是一个为了爱而变得坚强女性。 桐花生长在艰苦的环境里，跟她的人生极为相似。 32 岁的阿娇说：「人越长大，越有生活经验，演出来的东西会更丰富，讲话、神态，这些都会不一样。」 对于过去，她一点一点看开。 一开始她会哭。 后来好多了，只是有点尴尬。  去年，阿娇做直播，依然有人在弹幕里提陈冠希，阿娇表情变得不自然。  有人会觉得陈冠希是阿娇人生中的污点，说他害了阿娇一生，可阿娇从未怪过曾经的爱人。 无论多么难受，她都没有在公开场合骂过陈冠希一句。 之前与韩国的男友 K 先生交往，很多人觉得男方花心，对阿娇不好，阿娇仍在微博满怀期待：「希望我们狠狠地幸福下去。」 分手后，她也没有说 K 先生一句坏话。 尽管一次次恋爱，一次次受伤，但阿娇说，「我还是很相信爱情，如果真的喜欢，就算觉得没有机会，也会说出来，这样自己才不会后悔。」 阿娇至始至终都相信爱情，即便身后空无一人。 03 其实心里最大理想，跟他归家为他唱女人三十，还是难以逃离婚姻的话题。 32 岁时，阿娇对婚姻并没太大憧憬，反而担心阿 Sa ，「阿 SA 说想和我一起结婚，我真替她担心！」 她是觉得自己嫁不出去了。 前年，阿娇做客《饭局的诱惑》时，终于表露了想结婚的愿望，还说：「还没有人说要娶我。」  《动物系恋爱啊》播出，有人采访阿娇：你觉得从恋爱到婚姻，对感情的需求有不同吗？ 阿娇回答：「有不一样。谈恋爱的时候没有在意很多责任、很多具体的事情，双方的家庭，很多问题会出现。 谈恋爱就是无忧无虑，开开心心。两个人真的确定要结婚一定要想清楚，要有责任感。」 阿娇明白恋爱与婚姻的不同，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过去的就随它过去，一颗漂泊的心总会想要安定。 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人对当年的事件开始反思，也惋惜深受其害的阿娇，难获幸福。 好在， 37 岁的阿娇终于达成心愿。 在亲友的祝福中，在紫粉色鲜花与梦幻的灯光下，阿娇成了一位美丽的新娘。 到了扔捧花的环节，手捧捧花背对着亲友的阿娇，转过身来走下台阶，径直奔向了阿 Sa ，将捧花送到她的手里。 两人笑作一团，笑容比出道那年还要好看。  其实，阿娇早就走出艳照门了。 那么，你呢？ 本文由公众号简族专栏作者 池九 创作，所属简族的「女言」专栏第二期。 文章首发公众号 简族，欢迎搜索关注。 「简族」，Simple Clan，最具长大性的高端刊物。 听说，比同龄人更有思想更优秀的人，都关注了「简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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