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我的居家变更 从昔日寓居在窄小、陈旧、不采光、不透气的木板房,到往常寓居在开阔明亮的商品房,40年我的居家变更,是中国宽广乡村居民居家变更的一个缩影,也是中国变革开放40年剧变的真实写照。 40年前我家的居家条件十分粗陋艰苦,居家环境脏乱差。 我的家乡在泰宁县偏僻的大山深处。打从记事起,就寓居在一幢窄小、陈旧的木板房里。爷爷说,老屋有400多年历史,是祖先逃难时从城关江家坊迁移而来。 老屋是传统的乡村木板房单层建筑屋,分里外两厅,里厅是正厅,设有神龛,供逢年过节或是初一、十五点香烛,或是家里办红白喜庆之地,也是我家的饭厅,衔接里外厅的是一个采光用的天池。老屋陈旧窄小,陈旧的有些倾斜,窄小的每个房间只容得下一张床、一张桌。房间不采光,不通风透气,靠一条大街和4条小弄堂相连。住房与厨房毗连在一块,每个房间都被熏得黑乎乎的,显得古老沧桑。 住的条件差,床窄小,床垫、床枕都是稻草铺的,冬天盖的被子陈旧、硬邦邦的不保暖,得靠衣裤压实。夏天,蚊子嗡嗡满天飞,扰得让人无法入眠。跳蚤一年四季不连续,咬得人浑身挠痒痒。睡觉前都得先用棕叶做的蒲扇驱赶蚊子,再捉跳蚤。房间没卫生间,每个房间都得放一个尿桶,尿骚味洋溢整个房间,扑鼻呛人。 人畜混居,房屋周边环境脏乱差。寓居的房屋与酒坊、仓库、猪牛栏连成一片,茅厕、鸡宿鸭舍与住房毗连。猪尿牛尿横溢,四处排放,周围的排水沟不畅,生活污水蓄积,成了滋生蚊虫的天堂。屋前的那口半月型的池塘,由于是望天池,积着泥沙、污水。固然周围山青竹翠,门前梯田层层,一年四季花期不时,大山空气清新,但却没有世外桃源的觉得。 一幢老屋,起先只住家族3户人家,上世纪60年代末从福州下放来了2户人家,与我们同住在老屋里,5户人家40余人,固然繁华,老屋却不堪负重,变得拥堵不堪。我家一间偏房,也是老屋里最大的房间,摆放一大两小3张床,住了我家与下放来的一户七八个孩子。 这样的寓居条件,随着变革开放一去不复返。 1982年,族人商议,将老屋翻盖。5年前家乡修了一条简易林业路,原始的植被遭到破坏,成片的杉木被伐,所剩无几,再不建房,就无木可建。5个儿子慢慢长大成人,最大的22岁,到了论婚成家的年龄。父亲英年早逝,家境清贫,没钱盖房,但母亲还是咬紧牙关,下决计与族人一同翻盖房子。没钱便将爷爷传下的100个光洋拿出,到银行1个光洋兑换3元人民币,才将老屋翻盖。从此我们告别了低矮陈旧的老屋,第一次住上新木板房,这是我居家的第一次变更。 1988年秋季开学,因工作需求,我分开生活了26年的家,调到乡中学任教,住上了单位分的开阔明亮的砖瓦房,告别了木板房,也告别了人畜混居、脏乱差的寓居环境,这是我居家的第二次变更。 1997年元旦,已调到县城工作的我置办了一套80平方米的二室两厅一厨一卫的安居房,第一次具有了属于自己的房产,这是我居家的第三次变更。 我的3个弟弟在县城经商或到深圳打工多年。1999年冬,他们在县城盖起了一幢四层半“洋房”,5兄弟除了大哥因留恋家乡那片黑土地留守在老家外,一家人都走出了山村,各自成家,成了城市居民。 2003年,泰宁城区扩容,开发了第一个花园式的小区,银行也推出房贷,我把安居房卖了,置办了一套128平方米的商品房,居家环境又一次质与量的飞跃,这是我人生第四次居家的变更。 2016年,出嫁的女儿,置办了一套楼中楼,比我往常的居所又上了层次。 时光似箭,弹指一挥间。当年老家的乡亲们,往常都走出了小山村,村子也成了“空壳村”,他们或在乡里建房,或在县城置办商品房,都住上了明亮温馨的“洋房”。这都是变革开放带来的剧变。 (江秀星) 来源:三明日报●安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