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与人类学手册》：什么是法律的人类学进路？

法律与人类学手册

[美]萨丽·摩尔 编

侯猛 肖炜霖 柏宇洲 林叶 罗彧 译

定价：160.00元

商务印书馆 2022年12月

管窥法律人类学百年延展进程

编辑引荐

本书具有教学参考书的性质，曾经成为很多国度大学法律人类学课程的必读书目，其勾勒出法律与人类学研讨的整体样貌，有助于初学者疾速进入这一范畴。因而，对法律与人类学的学科树立而言，本书具有基础性的严重意义。

内容简介

本书是美国著名人类学家萨丽·摩尔选编的一个读本，精选了36篇有代表性的法律与人类学研讨作品，并对每篇文章都撰写了导读。本书选取的这些文章，时间跨度有一百多年，个别篇章以至更早，从而完好串起法律与人类学研讨的缘起、延展过程，以及当代研讨的新意向。本书除了导言以外，共分红三大部分：第一部分收录的文章讨论的是法律与人类学的早期话题，包含作为一种文化现象的道德权益、法律、法律与进化论、作为上层建筑的法律等等；第二部分收录的文章讨论的是经典的法律民族志研讨，包含法律的田野调查、初民社会的法律与习俗、纠葛处置的过程、正义的观念，等等；第三部分收录的文章讨论的是当代法律与人类学的主题，包含财富、身份认同、正式法律的执行过程、法律多元与法律全球化、法律的未来，等等。

编者简介

萨丽·摩尔（1924—），美国著名法律人类学家，哈佛大学教授。主要在坦桑尼亚做田野工作，发表、出版了大量跨文化的比较法研讨作品。

译者简介

侯猛，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法律和社会科学》集刊主编；

肖炜霖，耶鲁大学法学院博士生；

柏宇洲，普林斯顿大学东亚系博士生；

林叶，北京大学社会学系助理教授；

罗彧，哈佛大学法律科学博士。

什么是法律的人类学进路

法律的人类学进路请求我们进入可实施的规范的语境中：社会的、政治的、经济的以及思想的。这些规范包含但远不限于西方(政府和法院)所定义的法律。在人类学中，“社会法律”(socio-legal)不只包含正式的司法制度以及与之相应的社会环境，也包含那些在我们或其他社会的诸多范畴中树立次序的———正式与非正式、官方与非官方的类法律(law-like)活动和过程。

人类学的传统议题是研讨不熟习的环境。但在当代，比较视角展示出研讨熟习环境的新进路。人类学家是在两个截然不同的场景中，思索现代国度的社会-法律面向：存在于民族国度之中，非官方但组织化的社会分支范畴(social sub-fields)；存在于国度间和超越国度层面的跨国性或全球性范畴(有些是官方的，有些则是非官方的)。一个被普遍招认的事实是，即便在西方社会，由国度实施的正式法律也绝不是组织化社会次序的独一来源。因而，人类学家将眼光聚焦在国度体制与其内部的社会自治范畴之间的联络。这样，研讨也就转向讨论规范如何构成、强迫如何产生、规则如何维持。

在更大范围，人类学家关注超出一国管辖区的政治互动与商事买卖的网络，聚焦于国际的、跨国的和联合全球的法律与类法律的次序。它们影响着各国国内及其社会内部的事务，反之亦然。这样的多元性的规范位点(normative loci)的最重要特征，就是其场所(locale)与层级是交互式的。

人们曾经付出很多努力，试图在法律千变万化的方式中去定义普通意义上的、能够普遍接受的“法”(the legal)。这些定义依旧被不时修正与重述，但至今没有一个能令人完整信服。最近的一个认真且深化的批判者是布赖恩·塔玛纳哈(Brian Tamanaha，参见William Twining 2003)。他尝试去做这一艰巨且可能无法完成的任务。

偏好法律的人类学家基本上放弃了定义问题。取而代之的是，他们更愿意在细致场景中讨论权益、控制与正义：谁制定规则，谁能废弃规则，规则何以成为规则且被实施，以及规则如何在道德上被合理化。此外，人类学家会追问，在规范支配范畴以外存在什么东西，能够让个体或群体恣意而为(improvisation)？这些恣意性的行为范畴如何与强迫性的行为范畴相互作用？人们如何规避那些规范，以及能否胜利规避？简言之，在社会人类学中，规范性(normative)是普遍讨论正式与非正式的社会布置的切入点。这需求更为丰厚、更有想象力的智识研讨。

人类学家(与哲学家、法学家、政管理论家)在万变时空中从不同方面来探求这一智识问题。本书就由三类作者的相关著述组成。第一部分作者是那些有影响力的思想家，他们的作品构成西方思想史的一部分。其中有哲学家，也有法学家，从柏拉图到摩尔根再到哈贝马斯。他们写了不少文章来讨论法律应当涵盖哪些事务。他们运用法律如何演化的论述来支持他们的主张。

在本书的第一部分，我们在经典作品中交叉了当代人类学家的著述。这样做是想阐明，固然古今表述不同，但所讨论的问题不时存在。读者很快就会察觉早期论述是多么具有推测性和概括性。大部分作品是在笼统的道德观念层面上集中讨论什么是“良法”(good law)。他们不同于后来的人类学家的研讨，后者会关注特定情形中细致人所做的细致事。

本书的第二部分展示了人类学家在殖民地察看社会-法律理论的研讨。这些察看就是经典时期的民族志作品。在那一时期，人类学家对树立或重建前殖民体系的“本土法”(native law)感兴味。他们察看当时的本地事务，与被调查者讨论过往，推测社会系统中的类法律在被殖民之前如何运作。他们察看的通常直接是争议或是抵触的处置方式。他们不只描画当天文论，同时也试图用当地思想去解释其中的逻辑。他们想要指出，假如依照他们自己的用语去解释，这些类法律活动就会产生实践意义和道德意义。总体上来说，这些民族志描画是不做评价的，也不关注笼统的正义问题。

无论如何，(产生这些民族志的)政治语境也影响了作者。一些人类学家对殖民主义活动或多或少都表示了解。欧洲殖民政府以为自己有权去改动当地法律，进行他们以为的不证自明的恰当变革，以契合欧洲的公正理念：诸如取消奴隶制、审问巫术，以及其他相似情形。殖民统治被视作在完成文化化的任务。欧洲文化不只仅在技术层面上，还在道德与智识层面上被预设为具有优越性。这与法律进化理论是分歧的，即西方工业社会的法律被视为人类成就的最高点，任何中央的法律都应与之相仿。人类学家与行政当局的一些互动，其实是殖民政府理想需求的必定反映，即他们要加深对被统治人民的了解。在英国殖民地，间接统治政策的实行，以及殖民当局包庇下正式法庭的树立，都请求研讨法律层面上的问题。殖民当局与人类学家之间的关系，在其他中央已有讨论(因而我们不会在此予以关注)。但我们在阅读这部分时，还是要将这种关系牢记于心。

本书第三部分篇幅最长，是一些近来或当前的研讨。需求留意的是，这些文章有力地回归到关注孰是孰非的问题。这些人类学家在触及人权议题、明显的性别歧视和劳动盘剥、糜烂问题时，极少坚持价值中立。有的时分，他们是在积极地进行政治参与，有的时分则是在明晰地展示政策的困境。选出来的这些文章带我们一窥当前的诸多主题：从商标法的文化情境到人体器官买卖；从移民检查员的行为到法律对制造销售芭比娃娃的影响；从印第安人的身份诉求到后种族隔离时期南非的和解与复仇。从这些文章中，我们能够了解当前法律人类学范畴的生机与生机。

不止是规范性规则，政治事情(political events)、经济理想(economic realities)也在这些案例的理论框架中起到了主要作用。我们能够明晰看到，国度的无能与国度的有能同样明显。本地生活会遭到全球事情的影响。不论在本地还是全球范围，“由于是法律，所以被恪守”这一结论都绝非理所当然。

比较这些文章，会从中引出一些问题，这些问题是许多文章没有直接回答的：“谁在控制？谁为了什么担任？有人能控制得了吗？将导向什么结果？”人类学经过更近距离与更细致的察看去定义不同语境中的规范，努力使这些深化的问题浮出水面。

节选自本书导论

法律与人类学手册

目 录

上下滑动阅读

致谢

导论

第一部分

早期主题的重述

追问道德合理性: 柏拉图、 奥古斯丁、 阿奎那等论自然法、 理想法与人法

国际权益法案/亨金

文化与权益/考恩、登伯、威尔逊

孟德斯鸠: 法律是文化复合体的表白方式

论法的精神/孟德斯鸠

中央性学问/格尔茨

梅因: 古代法与现代法的差别

对梅因理论的批判/鲁兰

摩尔根: 进化论者、民族志学者、律师

财富的历史位置/摩尔根

马克思: 生产方式是基础, 法律是上层建筑

选集/马克思

法律与经济组织/纽曼

涂尔干: 集体认识与法律

论法律/涂尔干

规训权益与绝对服从/福柯

现代印度的法律与社会/加兰特

现代性与自我认同/吉登斯

韦伯: 法律从非理性到理性的进化

经济与社会规范/韦伯

交往行为理论/哈贝马斯

法律和社会科学/伦珀特、桑德斯

现代伊斯兰法体系中的衡平法和自由裁量权/罗森

第二部分

法律民族志的早期经典: 法律、 规则、 案件与纠葛的真实田野

导读: 早期经典法律民族志引见(89)

原始社会的立功与习俗/马林诺夫斯基

茨瓦纳的法律与习俗手册/沙佩拉

北罗得西亚巴罗策人的审问过程/格卢克曼

提夫人的正义与审问/博安南

卡保库巴布亚人及其法律/巴斯比西

结论

第三部分

当代的专题研讨

导读:当代法律人类学的研讨与阐释

A.财 产权争议

财富权客体与政治主体/库姆

受伤的中央: 印度关于器官移植伦理的资料/科恩

撒丁岛上的牲畜纠葛/拉芬尼

合意与狐疑: 印度尼西亚社会的司法推理与社会变更, 1960—1994/鲍恩

B.身份及其法律意义

马什皮的身份/克利福德

肯定复兴的肯特身份/达里安-史密斯

学术叙事: 寻求意义过程中的方式与措施/格里菲斯

人权与民族构建/威尔逊

C.正式法律内外的可实施规则

权益、宗教与社区: 全球化语境下处置针对女性暴力行为的措施/梅里

人际关系理论与法律的边沿化: 台湾地域小企业的非正式金融理论/温

经过社会理论制定法律: 作为抵御方式的包庇所/库廷

决议谁进来: 移民检查员的决策/吉尔博伊

D.宏观层面: 多元主义、 全球主义与国际争端的谈判

文化多元主义、个人主义与人权: 浪漫主义、启蒙与来自毛里求斯的启示/埃里克森

管理经济全球化: 全球法律多元主义与欧洲法律/斯奈德

文化及其谈判/纳德

E.法律与未来

未来无限: 法律人类学激荡五十年 (1949—1999) /穆尔

索引

译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