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主说:战争培育瑞士制表业 假如要问哪个国度制造的腕表最有名,恐怕很多人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名字,就是瑞士。 这种印象的产生,一方面要归因于品牌效应,百达翡丽、江诗丹顿、宝珀、宝玑、爱彼、积家、劳力士、欧米茄……每一个拎出来都是响当当的牌子。 这也使得瑞士腕表在市场上独领风骚,固然产量只占全球总产量的2%,但若按价值算却占了全球钟表市场50%以上的份额。过去一年的出口还再创新高,抵达248亿瑞郎(约合人民币1822.75亿元),其中四分之三都是高档表。 另一方面的缘由,就是瑞士人制表的历史的确很长久。早在1735年,瑞士制表师贾汗-雅克·宝珀就用自己的姓氏注册了品牌,这一年换算成中国纪年正是大胖橘下线的雍正13年。而瑞士制表业的萌芽就更早了,还要再往前推200年,差未几是与明朝嘉靖皇帝同时期的事了。 总而言之,经过几百年的积聚,瑞士人把制表做成了国度名片,顺便给“瑞士制造”四个字赋予了与精密、质量相关的意涵。 他们以至自豪到把腕表机芯印在钞票上,当你把10瑞士法郎的纸钞翻到背面,就能看到一个由摆轮、游丝、擒纵、齿轮组成的机芯,正在驱动着时针与分针。而与之相配的,则是同样视时间为生命的铁路网。 但是,瑞士并不是天生的“钟表王国”。在五六百年前的欧洲,那时法国才是真正的“制表一哥”,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也不是勤劳俭朴的钟表匠,反而是骁勇善战的“战役民族”。 那么,究竟是什么机缘巧合,让“科班出身”的瑞士一路开挂取代老大哥胜利上位的呢?这个问题的答案背地,充溢着战火、屠戮与逃亡。 日内瓦成为钟表城,竟是由于不让炫富? 假如要追溯瑞士制表业呈现的机缘,那就要从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德意志地域说起。 1517年,牧师马丁·路德在教堂门口贴了一张名为《九十五条论纲》的“大字报” ,把天主教会的糜烂问题裸露在了阳光之下,轰轰烈烈的欧洲宗教变革运动自此兴起,以至引发了持续几十年的战争。 而法国就是当时新教与天主教斗争最为猛烈的国度。早期新教徒们搞宣传的方式很激进,四处张贴反对教廷权威的公告,以至连国王弗朗索瓦一世的城堡都没放过,这自然引发了权贵们的严厉整治,很多新教徒被迫逃难避祸。 而在这些连夜跑路的人中,有一个叫约翰·加尔文的人,他逃到了瑞士的交通要冲巴塞尔。这座城市早早就被新教徒控制,成为重要的“宗教难民”收留所。 这里要插播一句。中世纪时的瑞士人可谓中欧的”战役民族“,以长矛破骑兵、 斧枪短剑打近战,经常演出一群农民反杀精锐的戏码。仰仗超高的武力值,曾经的“散装国度”不时扩张,而雇佣兵也成“特征出口”。 德语区瑞士人的武德充沛持续到了宗教变革期间。马丁·路德贴大字报的第二年,苏黎世神父茨温利就“起义”了并最终战死,但他的思想影响了许多城邦,使得他们成为对新教徒友好的避难所。 在这样的背景下,加尔文在巴塞尔闭关两年,靠《基督教要义》一炮而红,各地纷繁请他办“签售会”,城邦日内瓦更是死忠粉,邀他留下来指导当地的新教运动。大名鼎鼎的加尔文派首领、“日内瓦教皇”正式上线。 天主教控制时期的日内瓦,城中最多的就是金匠、珠宝匠,诱人的珠宝和华美的宗教用具畅销欧洲上流圈,大仲马后来评论说“日内瓦的3000名工匠,供给了整个欧洲的首饰”。但是加尔文的到来,宣布了日内瓦炫富习尚的终结。 加尔文的基地:日内瓦圣彼得大教堂 加尔文是个彻头彻尾的“怪人”,当时的教皇包庇四世评价他“只爱工作,不爱金钱”,而在茨威格笔下,加尔文“穿衣从头到脚都是黑色,夜里只睡三四个小时,白天只吃一顿饭,不散步也不玩儿游戏”。 加尔文不只对自己苛刻,还要整个日内瓦城都活成他的样子,奢华马车、奢华宴会通通遏止,而最严厉的禁令还是针对珠宝的,“凡有金银刺绣、饰有金丝带金纽扣的衣裳,金发夹、金鞋扣,通通被禁,同样严禁运用任何黄金和首饰”,珠宝匠们瞬间被断了生路。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随着隔壁法国的宗教政策越来越严厉,一大拨新教徒像加尔文一样逃到瑞士,其中就有不少钟表匠。 当时法国是数一数二的制表业强国。早在1370年,国王查理五世就命令洛林的钟表匠亨利·德·维克为巴黎城岛宫建造第一批公共时钟,并下令王国内一切时钟的时间都应与之同步,究竟谁控制了时间,谁就控制了权益。 到了宗教变革时期,法国人曾经具有把钟表小型化的才干。1518年,法王弗朗索瓦一世还花大价钱请人打造了一枚“匕首表”,只需悄然一掀盖,就能随时查看时间,装腔效果满分。 在百达翡丽博物馆见到的一枚“匕首表” 那时法国的制表业中心是交通枢纽布卢瓦,很快又扩展到了巴黎、第戎、里昂等城市,并疾速组织起了钟表匠行会,而这些城市也恰恰是宗教变革中传播新教的中心,因而很多钟表匠都成了新教的信徒。 这些逃难的钟表匠来到日内瓦后,发现这座城市是一片创业的蓝海。最重要的是,加尔文不厌恶钟表,究竟他自己就是个极端守时的人,晚上9点睡觉、清晨4点起床。 于是,当地珠宝商很快就和新来的钟表匠联起手来,把日内瓦从曾经的珠宝城变成了钟表之都。估量加尔文也没有想到,自己对炫富的压制开启了瑞士钟表的大繁荣。 瑞士成为钟表国,还要“感激”路易十四? 对加尔文来说,搞定日内瓦只是第一步,向祖国输出自己的学说才是夙愿,因而派遣了大批传教士前往法国。到他逝世前几年,法国的新教徒曾经暴增到了30万人,遍布南部和西部,被称为“胡格诺派”,其中不乏手握重兵的贵族。 结果不出意外,这群新教贵族和天主教贵族开端争权夺利,并最终爆发持续30多年的法国宗教战争。期间发作过多起屠杀,最惨烈的一次就是是1572年的“圣巴多罗买大屠杀”,招致将近100万新教徒或死或逃。 宗教战争直到亨利四世胜出才宣布终了,这位贤王由于曾经是新教徒所以在宗教政策上十分宽容,还发布了招认信仰自由的《南特赦令》。 结果万万没想到,这份意义严重的赦令会在他的孙子手里变成废纸,而这位孙子不是他人,正是著名的“太阳王”aka“法国朴素品教父”——路易十四。 路易十四在生活方式上完整站在加尔文的背面,他带火了假发、高跟鞋、香水等时兴单品,买起钻石来也很猖獗,更是公认的“凡尔赛本赛”。 奢华钟表也是路易十四的炫富利器,凡尔赛宫的“国王大公寓”里就摆着制表师安托万·莫朗送给他的座钟,固然看上去就像是个富丽堂皇的柜橱,但也设置了巧妙的机关,启动时希腊女神会出来为国王加冕。 除此之外,路易十四还资助过荷兰科学家惠更斯,然后者研讨出了划时期的摆钟。后来出版《摆钟论》时,惠更斯还冒着被人讪笑的结果,特地给国王写了一篇长长的献词以答谢知遇之恩。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对钟表进步还颇有些贡献的人物,却为了稳定自己的权益,亲手把众多钟表匠赶出了自己的祖国。 1685年,路易十四发布《枫丹白露敕令》,宣布废弃宗教宽容的《南特赦令》,全面取消新教。取消伎俩也相当狠辣,其中最严厉的一条是: 任何不愿意归顺天主教的人,限期两周内分开法国。这两周里假如从事新教活动,会马上被送到苦役牢。分开法国后假如 4 个月不回来,一切财富都会被没收。 一招釜底抽薪,让新教徒通通“净身出国”。这是新教徒的又一次大逃亡,许多钟表匠、金匠、珐琅工匠驾轻就熟地前往钟表业曾经颇具范围的日内瓦。瑞士制表业又被注入新颖血液,而法国的制表业则疲软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瑞士搞制表,天时天时又人和 天文决议了人口活动的方向。法国新教徒逃亡,思索的就是两件事,一是生存,一是生活,而瑞士的地形圆满地契合了他们的需求。 当我们翻开瑞士制表地图,会发现日内瓦、汝山谷、纳沙泰尔、拉绍德封、比尔、沙夫豪森……在瑞士的西部构成了一条自南向北的“制表带”,而这些钟表城除了比尔与沙夫豪森,其他无一例外都位于法语区。 由于在当年的逃亡者看来,汝拉山脉是个难以入侵的天险,躲在山那边就生命无忧;大部分的新教州也都沿山脉散布,人口稠密,工商业兴隆,生活也有保障;更别说法语区和自己言语文化相近。 于是在逃亡的过程中,他们就沿着山脉的走向一路向北,从日内瓦扩散到沙夫豪森,有些人在中途就留了下来,从而催生了瑞士西部的“制表带”。 当然,天文区位的不同,也让各大钟表城有着不同的气质。 日内瓦的阁楼工匠 日内瓦是瑞士制表业昌盛的起点,早在1601年就成立了制表商协 会,并树立了一套制度。当时一个工匠假如想取得“巨匠”的头衔,必须先做至少 5 年的学徒,并经过“毕业考”。到了160年后的1760年,人口约2万的日内瓦,曾经具有了600位制表巨匠。 后来成为法国启蒙运动先驱的卢梭就出生在日内瓦的一个制表世家,从小就泡在制表工坊里的他,固然长大后没有承袭父业,但老家的朋友圈里还是有不少人干了这一行,其中最有名的一位叫让-马克·瓦舍龙(Jean-Marc Vacheron),也就是江诗丹顿的开创人。 24岁那年,曾经取得巨匠头衔的瓦舍龙在日内瓦的制表中心圣热尔韦兴办了自己的制表工坊,还聘用了第一个学徒Jean Franois Hetier,他们签署的学徒协议也被以为是江诗丹顿品牌降生的标记。 在那个年代,消费于日内瓦的表大多出自巨匠们的小工坊,而为了取得最好的自然采光,这些工坊大多位于住宅屋顶下的阁楼里,因而又被称为“阁楼工坊”。 日复一日,技艺最为精深的工匠们就栖息于阁楼之中,在一天中天光最好的那段时间,完成精密的时计部件 的制造,这批人后来也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字—“阁楼工匠”(cabinotiers),瓦舍龙就是其中之一。 但日内瓦有个问题,就是制表师太多了,究竟在加尔文变革后的100多年时间里,就有至少三波大的移民潮。僧多粥少,总得有人进来闯一闯。后来有人发现,出日内瓦城向北 48 公里,就有一片“风水宝地”——汝山谷(Vallée de Joux)。 汝山谷成为制表圣地 积家开创家族的祖先就是最早一批开发汝山谷的人。这位祖先名叫皮埃尔·勒考特(Pierre LeCoultre),本是法国新教难民,早在1558年就取得了日内瓦的“居民”身份。 不安于现状的皮埃尔,拿到日内瓦“户口”的第二年,就跑去汝山谷“拓荒”,慢慢构成了一个小小的社区。皮埃尔的儿子在当地树立了一间教堂,从此这片荒地有了正式名字—Le Sentier(勒桑捷),后来积家便降生在这里。 而说起山谷地域制表业的萌芽,还不能不提汝拉山脉的北麓一个叫作维莱尔(Villeret)的小镇。 苏兹河穿过整个小镇,由于水力充沛,从18世纪开端,河两岸就建起了许多锻造厂、磨坊、锯木厂,也吸收了很多铁匠、锁匠来到这里,让当时还是村庄的维莱尔变得繁华起来。1725年前后,维莱尔就呈现了制表业的萌芽,工匠们开端消费钟表零件,这其中也包含一个叫贾汗-雅克·宝珀的人。 这位宝珀先生平常兼职做村里的教员,而他的农舍距离学校不外 50 米。这座农舍建于1636 年,前身是个邮政驿站,经过改造之后楼上变成了宝珀的制表工作室,楼下则养着牛和马,集工农业于一体。起初宝珀只是消费怀表的零部件,随着技艺的逐步精深,他便开端制造完好的怀表。 1735年,宝珀先生在维莱尔村庄的官方产权名册上中止了注销,明白了自己的制表师身份,他的姓氏也成为品牌的名字。路易十四的五世孙路易十六,就珍藏了一枚宝珀早期的作品,表背署名 “Blancpain et fils”和“VILLERET”。 总之,在宝珀等先驱的带领下,维莱尔开端大搞基建,以吸收熟练的工匠来此定居。短短30年后,就有记载说当地人开端埋怨制表工匠的涌入招致住房短缺了。 比宝珀生动的时间稍晚,汝山谷南边也出了一位制表业带头人, 名叫萨缪尔-奥利弗·梅朗。他从日内瓦学习制表后回到汝山谷收徒,突破行业规矩,培育了一批制表人才,还胜利辅佐汝山谷的制表工坊解脱来自伯尔尼行会的限制。 不外有趣的是,在汝山谷做表的不止制表师,当地的农民也参与其中,而这种分工方式的降生,和汝山谷的天气还很有关系。 汝山谷的冬天长达8个月,而且异常冰冷,号称“沃州的西伯利亚”,光听名字就让人打寒战。那个年代,由于交通不便,大雪封山之时,整个山谷以至会与世隔绝。 在冬天,农民们基本无事可做。此时,一位名叫Daniel Jeanrichard的制表师想出了一个措施——不如去锻炼他们制造机械零件,反正有大把时光。 就这样,汝山谷的农民们也开端把自己的农舍阁楼当作工作室, 加装窗户,捕获更多的自然光,并埋头于机械部件的制造。农民们以家庭为单位,每家的分工都不尽相同,有的做齿轮,有的做夹板,有的做发条……听说夫妻还有分工,男人担任锻造,女人担任抛光。 总之,彼此间相互协作,一个密集的家庭手工作坊网络就这样构成了。做出来的零部件经过制表师的组装调校,最终被做精巧的时计,有点相似于今天的众包。 爱彼开创人Jules Louis Audemars的父亲弗朗索瓦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汝山谷山民,夏天种地、冬天做表,而且专做指针传动机构。受此影响,青少年时期的Jules便成为一名制表师的学徒,为日后创建爱彼埋下了伏笔。 参观爱彼工坊时听解说员解说瑞士制表天文 话说回来,日内瓦的阁楼工匠也好,汝山谷的山民也好,都是很有性格的人他们勤劳、坚韧,又带着点“死脑筋”,顽固于自己手头的工作,即便这份工作看上去十分单调。 瑞士的制表传统也就这样代代相传,从而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出生在纳沙泰尔宝玑巨匠在继父的影响下学习制表,最终在巴黎开创了一番事业;波兰商人安东尼·百达选择在日内瓦创业,百达翡丽由此降生;尤利西斯·雅典在汝山谷的力洛克创建公司,主攻航海钟;路易·勃兰特在拉绍德封兴办工坊,成为欧米茄的前身… 说到底,瑞士成为“钟表之国”是由于占尽了天时天时人和。 自马丁·路德把《九十五条论纲》贴到教堂门前的那一刻起,蝴蝶便扇动了翅膀。约翰·加尔文背起远游的行囊、新旧两教的贵族们擦亮宝剑、路易十四自豪于统一信仰的伟绩,战争就是这一系列因果的产物。 而那些没有留下名字的法国钟表匠,只能拼死闯过战乱与屠杀,去一个叫日内瓦的城市寻觅一条生路。瑞士的山川之险、战役民族之彪悍,使其成尴尬民们自然的包庇所。今天的瑞士制表天文,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法国宗教难民逃亡的痕迹。 但瑞士从“雇佣兵之国”到“钟表之国”的道路并非一蹴而就,最少在17-18世纪这个时间点上,在真正的大佬英国面前都还是个“弟弟”,离未来的辉煌还差十万八千里。 那么,瑞士人究竟是如何斗倒法国、英国两位老大哥以及未来手持工业化大棒的美国人,成为当之无愧的“制表一哥”的呢? 想了解其中的秘密,就快来阅读范主的新书《时间的战争:钟表500年博弈史》吧! 这本书讲历史,探求战争与钟表逾越500年的爱恨纠葛,讲述制表业内部的“战争”如何塑造今天的行业。 法国宗教战争如何把瑞士变成钟表之国?曾是女性专属的腕表,如何由于战争变成男人的必须?石英表与机械表曾经发作过怎样的“生死对决”?宝珀怎样吹响复杂机械表复兴的号角?这些问题,都能够在书里找到答案。 讲人物,那些钟表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如何应对时期汹涌大潮,打赢属于自己的“时间的战争”。 在这本书里,你能够看到:成就震铄古今的宝玑巨匠,如何在法国大反动中惊险求生?安东尼·百达如何从一个普通士兵变成“表王“的开创人?爱彼皇家橡树、宝珀五十噚等名表降生的背地,究竟有着怎样的秘密? 讲品牌,今天我们熟习的腕表品牌,每一个都有精彩的来源故事。 “江诗丹顿”的名字后面,躲藏着怎样的创业传奇?爱彼两个家族四达人,为何能协作近150年?芝柏的降生居然是“由于恋情”?朗格与格拉苏蒂小镇如何在被战火夷平后浴火重生?置信看过这本书,爱表的你一定能够更懂表。 这本书里还收录大量图片,其中很多都是范主前昔日内瓦、汝山谷等制表圣地探望时拍下的,这次一同独家呈现,也感激各大品牌提供的丰厚的资料图片。 除此之外,出版社还精心设计了超长全彩拉页,全景再现钟表500年展开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人物、事情与代表作品。 从一个想法到一本507页的书,一路走来有种幻想落地的觉得。在写作的过程中,也得到了商务范小同伴、品牌好友和中信出版社编辑们的很多辅佐,以及吴晓波、馒头巨匠、六神磊磊、孙赛赛、大能等好友的引荐,心中有很多感激。 也希望在新的一年里,这本书能为爱表的你带来更多生活中的乐趣。 图片来自网络,部分来自视觉中国 商务范出品:编辑 Kien | 运营: Kien |